可架不住千万违约金悬在头上,她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了餐桌旁。
谁知,刚拿起刀叉,男人又冷冰冰的发话了。
“手链呢?怎么不戴着?”
精巧的手腕上,亮闪闪的手链又变成了那根已经松垮了的发圈。
“哦!”宋安安突然想起来,“我昨天听采薇说,那条手链要两百万!太贵重了,我刚刚把它放到您书房了”
男人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你不想要?”
“实在是太太太贵重了”
战奕心头怒火很旺,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冷着脸吩咐,“既然不想要,就丢垃圾桶,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垃、垃圾桶吗?”宋安安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可是两百万”
战奕冷眼睨着她,不悦中掺着不屑。
“怎么?两百万是很多钱吗?”
宋安安,“”
好无语。
她要跟这个有钱人拼了!
不过——既然他并不在意这两百万,那么
“战先生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要支付一笔赔偿金,这个手链,我是不是可以”
战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冷声打断,“敢拿出去卖,你就死定了。”
宋安安,“!!!”
难以忍受她再说任何不中听的话,战奕冷脸命令。
“闭嘴,吃饭。”
男人气压很低。
宋安安没敢吱声,老老实实吃完饭,又被他盯着戴上手链。
原想着上车后跟许延聊两句就开始装睡,没想到,竟然是战奕亲自开车!
她坐在副驾上,怎么都不自在,腰杆笔直,比蹲监狱时坐姿还端正。
好在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一家略显清冷的美术馆门口。
木质大门的红漆,距离六年前宋安安第一次带他来时,显得斑驳了许多。
战奕稍作驻足,率先进去。
宋安安跟在身后,一边震惊他竟然有这种高雅的爱好,一边揣摩他带她来这里的用意。
突然,一副色彩奔放的画作映入眼帘。
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宋安安呼吸滞涩。
战奕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神色紧绷,隐隐透出几分期待。
这幅画像个旋涡,宋安安没看多久,便开始头痛。
不受控制的情绪让她心慌。
为了避免失态,她立刻整理思绪,开始专业点评。
“这位画家色彩运用很大胆,情绪表达也强烈,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作品。”
“教科书?”
战奕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这幅画,是她跟他在一起不久画出来的作品,色彩运用确实很大胆,因为当时的她说,“战奕,跟你在一起以后,我的心每天都色彩缤纷的,就像我这幅画一样,你能感受到我的幸福吗?”
可现在,她把这幅画也忘得干干净净!
说什么教科书倒是很会自夸。
战奕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再看她,狠狠盯着那幅画,仿佛连它一起憎恨上了。
宋安安一头雾水,正想问怎么了,男人竟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她被男人突如其来的火气搞得莫名其妙,小跑着跟上去的同时,心里疯狂吐槽。
又来了!又来了!
这阴晴不定的狗脾气!
一路无话,车厢里气压低得吓人。
战奕本来还安排了其他要去的地方,可他承受不了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证明,她真的把他忘了。
在他们共同回忆面前,宋安安越是茫然无辜,战奕越是窝火。
想着想着,他猛打方向盘,改变了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