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员工的私人财产,待会儿把衣服还回去。”
靳时琛冷不丁道。
温屿才想起刚才拿了卷毛的外套。
她脱下来,放在沙发上,“我差点忘了,待会儿你让人帮我还给人家。”
靳时琛倒是乐意代劳,“叫什么?”
叫什么
温屿也不知道。
“就一个卷毛,年纪跟我差不多,应该长得挺高的,是个程序员。”
这么宽泛么。
“他写了个代码,检测出了财务系统的bug,分了0001的股份。”
靳时琛大概知道是谁了。
又喜欢这种类型了?
“嗯,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温屿的错觉,靳时琛的脸好像黑了。
温屿看到老板椅,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她以前一直想知道,那些小说里的上位者
,坐在老板椅上是什么感觉。
是不是特别舒服?
每本霸总小说里,几乎都有这样的桥段:某某总烦躁地扯开领结,靠在老板椅上,双腿交叠,手指夹烟,浑身一生人勿近的淡漠疏离。
那压迫感跟坐龙椅似的。
温屿一屁股坐了下去,柔软的真皮坐垫,确实很舒服,两边扶手甚至是会变温的。
这不是一般的老板椅,这是小说里的老板椅~
温屿垫起脚,转了好几圈。
惊喜道,“靳时琛,你这椅子好舒服啊,多少钱?”
也想买一个。
坐这椅子上码字,多爽。
靳时琛点了支烟,悠闲地吸了一口,“怎么,想来公司办公?”
“不啊?纯好奇。”
她又不会管理公司。
“不知道,定制的,集团出的钱。”
“哦”
也是。
靳时琛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小的事。
“今天怎么没帮着陆砚?”靳时琛言归正传。
虽然温屿的实际举动让他欣慰,但他还是要问清楚,她这么做是因为和陆砚赌气还是真的良心发现。
如果是后者,她起码还有得救。
那他以后或许会对温屿留有情面。
“我为什么要帮他?我请问?”温屿拿着他分量感十足的钢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
别说,这钢笔也好好用。
她今天要被小说世界里的小东西们,深深种草了!
除了贵!别的毫无毛病!
“从你的历史表现来推测,你是会站在陆砚那头的。”
温屿淡定回他:“那从我的实际行为来判定,我是站在你这头的。判定大于推测。”
啧。
竟然变的伶牙俐齿了。
靳时琛视线紧盯着低头认真写字的温屿,长发垂下,挡住了视线,她耐心地把头发别在耳后。
换做以前,她连钢笔都不会看一眼,现在,竟然还会执笔写字。
真是活久见了。
“以前你从不关心股东会,为什么今天会特地来公司,还顶着陆砚的反对,把票投给了我,我想知道原因。”
靳时琛补充:“是为了和陆砚顶气?”
“如果你心里是这个答案,我不管说出哪个答案,也都不具备说服性,所以,你觉得我是为了顶气,那就当是吧。”
原主是不会站在靳家这边的,所以靳时琛怀疑自己行为的纯粹性,也很正常。
但解释也没什么用,还累人。
靳时琛眸底掠过暗淡,“嗯,但我希望你能和奶奶说,是为了靳家,别让她寒了心。”
“好,我会的。”
老太太相信她是为了靳家,温屿自然也愿意这么告诉她。
因为她确实做不到背叛靳家。
温屿放下钢笔,已经练好了一页字。
不知道是不是刻在基因里的记忆,有钢笔或者毛笔,总习惯性地练字。
还会刻意把笔锋写出来。
现实生活里,她已经很多年没练了。
她都是在键盘上码字,一支钢笔都没有。
温屿又开始研究别的地方。
“你的休息室在哪儿?”
“休息室?”
她难不成还想在他休息室睡一觉?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问你话呢?我看看休息室。”
靳时琛眼神看向一处,“那儿。”
温屿过去一推,果然,隐藏门打开了。
里面是个很大的套房,面积也很大。
以为会是张小床,结果里面摆着一张两米的大床,灰色的真丝床单被罩,地上铺着同色系的地毯。
还有宽敞的真皮沙发,投影设备齐全。
温屿发现,浴缸和淋浴区竟然没有做隔间!
虽然应该是他一个人用,但没有遮挡的浴缸和淋浴,也会很羞耻呀!
这个设计肯定是靳时琛要求的!
不可能是因为资金紧缺偷工减料的。
靳时琛也走了进来,站在她身侧,“你好像还挺喜欢窥探人卧室的。”
昨晚,她对老宅的房间好奇,现在她又对办公室的休息室好奇,下次是不是还得去他家里的卧室看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奇怪癖好。
温屿的关注点不在这儿,她走到浴缸边上,东看西瞧。
“你这也没花洒啊?怎么洗的澡?”
又踏进淋浴的区域。
“等下”
靳时琛上去拉她,但已经来不及。
头顶的隐藏式花洒浇下温热的水,将精致的温屿全方位浇了个遍。
靳时琛赶紧按下墙上的总开关,水才停下来。
温屿顶着落汤鸡模样,转身,激情控诉,“靳时琛,你故意的?你说是不是故意的!”
靳时琛本想解释,但他还是头一回见温屿这么狼狈,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又很快收敛住了,“花洒是红外线检测出水,跟我没关系。”
温屿咬牙切齿,“那你不能提前告诉我”
“没来得及。”
温屿疯了,“没来得及是吧。”
温屿走到墙边,把总开关又拨了上去,然后推着靳时琛就往里面去。
花洒再次落水,把西装革履的靳时琛也淋了个遍。
矜贵优雅的男人也成了落汤鸡。
西装遇水,颜色变的更深,靳时琛做好的发型因为浸水塌下来,霸总的锐气一下没了。
温屿憋笑。
“消气了?”水汽弥漫在两人之间,视线微微模糊,靳时琛定睛看她。
“消气?我能消的下去么!你这边有换洗的衣服,我呢!”
“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女人出门有多费劲!我提前两小时起的床呢!”
“我早上吹的发型,发梢是自然微卷的,刘海是空气刘海!”
“我还化了全妆,全妆!你知道什么概念吗!全毁了!”
“还有这条新裙子,l家的新款!”
“不能水洗!!!!!”
“京城仅此一条!”
“呜呜呜呜”
“你赔我,你必须赔我!”
靳时琛凌厉的五官浸满了水,水流沿着他的眉梢,鼻梁,滑落下来,又一点点没过下颚线。
他眼神带着错愕,女人的眼泪竟然能说来就来。
楚楚可怜和装可怜是不一样的。
以往的她只会装。
现在的她没了以往的胡搅蛮缠,她此刻的委屈是真的。
不是作的。
红唇一张一合,还在不断控诉他的恶劣行为。
靳时琛也不知道怎么了,喉结滚动,竟然有点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