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厉明锋疯狂给顾绮月打电话,电话那头始终是规律而冰冷的忙音。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他开始回想这一个月的细节——
从前,顾绮月不会允许外人随意进入家里,可是白蕊住进来后,她竟毫无反应;
曾经将设计室视作生命的她,看见里面满地散落的作品,没有发脾气只是眼神空洞地说想休息;
明明说过要等辰辰成年后再转让股份,因为那是她父亲留给她最后的保障,却在前不久选择直接转让……
甚至不久前她过敏住院,他只当她故意装病,只因嫉妒自己陪伴白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她脸色苍白得可怕,声音嘶哑,痛苦地说最后悔嫁给自己!
厉明锋越想越心慌,他加快速度行驶。
终于回到家,厉明锋冲出车门,狂奔进屋喊道:
“老婆,老婆你在吗?”他声音颤抖,在空荡的别墅中回响,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祥的预感充斥着大脑,他跑上楼一把推开卧室门,却愣住了。
梳妆台上,曾经摆满了化妆品,如今空无一物;
衣帽间里,她的衣服全部消失,只剩下他的西装整齐地挂着;
墙上,他们的合影和结婚照都被取下了,连自己送她的礼物也全都消失不见。
厉明锋的心猛地一沉,他发疯似地翻找,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翡翠玉镯。
那是结婚时,他亲手为她带上的厉家传家宝,是第一任厉家太太传下来的,象征着厉家女主人的身份。
他记得那天,顾绮月满脸通红,眼里闪着泪光,握着他的手说:
“明锋,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会一直戴着这对镯子,铭记我的责任。”
然而,镯子的下面还压着一本离婚证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在办公室内和白蕊亲密的样子……
原来那个时候顾绮月就已经知道自己和白蕊的事情了。
厉明锋颤抖地打开离婚证,上面赫然印着他和顾绮月的名字,日期显示一周前……
他这才想起,那天她拿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让他签字,当时他担心白蕊的伤势,没有检查完就直接签字。
她就已经计划好要离开了……
“不……不会的,月月一定是在和我赌气。”他自言自语,再次疯狂地拨打顾绮月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请稍后……”
厉明锋再也忍不住,喊来管家询问顾绮月的下落。
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厉少,夫人上周收拾屋子时说,白小姐要静养,她准备搬出去一段时间,她说……是您的意思。”
“而且中秋过后,太太就没回来过……”
厉明锋暴怒:“不可能!我什么时候让月月搬走了,月月没回来,你们这群废物为什么不通知我!”
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那天我打电话想告诉您,您说正在陪白小姐做检查,没空理会这些小事。”
厉明锋扶额跌坐在沙发上,想到那通不到三十秒的电话,后悔不已。
他摸着手里的镯子,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顾绮月的体温,那微弱的暖意却灼烧着他的手心。
“去找!立刻去查夫人现在到底在哪!”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一会管家回来,面色犹豫:“厉少,夫人是被林少带走的,最后一次是出现在……林家。”
就在厉明锋派人前往林家时,白蕊突然出现:“锋哥,这是怎么了?”
厉明锋头也没回:“月月离家出走了,我派人去找她。”
白蕊捂嘴惊呼:“啊?会不会……是和不久前的那个男人私奔了啊?我早就觉得月姐不对劲……”
“闭嘴!”厉明锋回头怒吼,“是有人陷害月月,她是受害者!我不准你污蔑她!”
白蕊被吓得眼眶发红,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但厉明锋已无心理会,直接吩咐助理:“备车,去林家!”
待厉明锋走后,白蕊脸上的柔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神色。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迅速拿起手机:
“厉明锋已经知道了,立刻清除我做过的所有痕迹,绝不能让他查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