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月向侍从借了件衣服换上,还未踏出宴会厅,突然几个黑衣保镖将她围了起来。
“夫人,厉少说您犯了错,需要去地下室禁闭思过三天。”
地下室常年不见光,阴暗至极,遍布蛇鼠蚊虫。
在厉家只有那些犯错的佣人、保镖才会被关进去惩罚。
顾绮月顿时脚底生寒,不可置信地厉声道:“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不去!”
为首的保镖面不改色,见她反抗激烈直接将其打晕丢进了地下室。
等顾绮月在黑暗中费力地睁开眼,冰冷、滑腻的触感遍布全身,耳边不停地传来“吱吱”的响声。
借着窗户撒进的几缕光,她看见一条蛇正缠在自己的腿上,吐着猩红的信子!
她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只能任由冰冷的鳞片在腿上蠕动。
等它缓慢爬走后,她才发现这蛇通体乌黑,正是宴会上的那条!
她不寒而栗,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厉明锋明明知道她最害怕蛇的。
去年夏天,他带着自己去山庄避暑。
晚上睡觉时,一条蛇突然从窗户爬了进来。
当时厉明锋正在浴室,听到她的尖叫声后立刻冲出来抱住她:
“没事的老婆,我在呢,你别怕,我这就把蛇赶走。”
他亲手将蛇捉住从房间扔出去,连夜带着她离开山庄。
路上厉明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一遍遍地保证:“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遇到一条蛇。”
而现在不到一年时间,他亲手将自己送进了蛇窝。
整整三天,没有食物、没有水,留给顾绮月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恐惧。
当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时,却看见客厅被工人放满了东西。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你们这是私闯民宅!”顾绮月冷声质问。
工人们面面相觑,这时厉明锋从楼上走来,自然地想搂住她:“月月,你回来啦?白蕊因为母亲的遗物碎了很伤心,还受了伤,我就让她暂时搬进来,方便保姆照顾。”
顾绮月避开厉明锋的拥抱:“所以你就把我关进地下室?就为了更好地照顾她?”
厉明锋脸色一变,柔声哄着:“别这样,月月,那是白蕊妈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我总不能不管吧?”
“更何况是你摔碎了手镯,我只好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不然别人只会觉得我厉明锋的妻子仗势欺人。”
顾绮月心口一阵刺痛,不愿继续争吵:“我累了,想休息。”
厉明锋连忙扶着她上楼,路过设计室时顾绮月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脏乱不堪。
她呕心沥血三个月设计的参赛作品被撕得粉碎,散落一地。
这些年获得的奖杯上布满脚印,被随意丢弃在角落。
顾绮月还记得厉明锋当初为她准备这件设计室时的模样。
他抱着自己,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月月,这间屋子只属于你。我会好好珍藏你的每一件作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才华。”
如今只剩一片狼藉……
如同他们的婚姻般,肮脏、混乱。
厉明锋心虚地转头:“白蕊说她需要练琴。这间屋子采光好,她非要缠着我,让我把这屋子挪出来给她用。”
“老婆,毕竟是你有错在先,我只能答应。”
顾绮月猛地看向他,声音嘶哑:“厉明锋,你明知道这些设计品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就非要这么做吗?!”
厉明锋被她的反应惊到,伸手想要安抚她。
“叮!”顾绮月的手机传来信息,低头一看是那名护士:
“顾小姐,有空见一面吗?”
她下意识捂住手机,却被厉明锋一把抢过。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语气冰冷:
“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