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夫人擦掉眼泪,将女儿拥入怀中:“别瞎说,这孩子,都快议亲的年纪,还这么幼稚,可如何是好。”
亭子外,苏婉宁站着看着亭内的一幕。
翠喜道:“刚刚奴婢送宁儿姑娘过去的时候看见储夫人在哭,夫人不过去看看吗?”
苏婉宁摇摇头:“既是伤心事,自然不想让别人知晓,咱们去招待其他人吧。”
她想,该是储夫人想到了那个幼年时就走丢的女儿,所以伤心,她也就不要过去掺和了。
今天的赏梅宴不算多成功,但因为容家的人来了,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官眷家属。
苏婉宁忙着安排,也就没和容夫人还有储夫人叙旧。
倒是容语嫣帮衬了不少,帮着安排宾客不说,看苏婉宁招待不过来,还去帮忙招待。
临了要走的时候,容语嫣才得空跟她说上一句话。
“程将军的事情我跟陆煜城说了,可他不听。朝堂上的事情我也说不上话,但我已经回家跟我父亲和祖父说了,希望他们能在朝堂上帮着说两句话,你也不要太忧心。”
苏婉宁怔愣了好一会儿,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容语嫣会对她说这些话。
苏婉宁接受到的善意太少,她能维持本心不去害人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没想到身处泥泞的容语嫣却能来关心她。
容语嫣要走,苏婉宁喊住了她:“陆煜城这个人刚愎自用,你退一步他就要进两步,惯不会思考别人想什么,对他,不如看淡些,不理会。”
容语嫣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谢谢你。”
苏婉宁没说话,也没再和容语嫣对视。
晚上,苏婉宁等了许久程异才回来。
并没有风尘仆仆,穿着锦缎的袍子,反而风流倜傥。
他见苏婉宁没睡,先是一愣,后又笑道:“娘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在等我?”
“嗯。”苏婉宁起身,帮着他把脱了的外袍挂在衣架上,又问:“要喝茶吗?我最近研究出来一道安神茶,味道很不错,安眠的效果也很好。”
程异下意识回答:“我天天吃得好睡的香喝那个干什么?”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尝尝什么味儿也行。”
苏婉宁叫人把茶端上来。
其实俩人有一阵子没这么相处了。
程异忙于自证清白,苏婉宁忙着她的生意。
往往都是苏婉宁睡了程异才回来,而苏婉宁没起,程异又走了。
苏婉宁自认为算不上体贴的娘子,反倒是程异对她更宽容些,不拿内宅那套束缚她。
所以得了空,她也很愿意对着程异示好。
比如现在。
程异都感觉出来了,拿了一块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你的赏梅宴办的怎么样?要不是陆煜城非喊我去大理寺,我肯定去帮你。”
“挺好的,容夫人来了,储夫人也来了,那些其他的小官家眷听说了这两家都来了,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陆少夫人还帮着我招待了客人。”
程异喝了口茶:“陆煜城可真够奸诈的,他不叫我留下,反倒让他的夫人去给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