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随意将他安排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整日里锦衣玉食的供着,不过哄着他交出兵权罢了。
程异抬头看了一眼京城的天空,明明太阳当空,却仍旧给人一种黑压压的感觉。
宁远侯府倒是无比热闹。
完成了合卺礼后陆煜城就被宾客拉了出去,一杯杯的酒,不停的灌在他的口中。
陆煜城来者不拒,好似是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又好似他在麻痹自己。
胡二郎自从被亲爹教育后这还是第一遭出来,他提着酒壶,醉醺醺过来给陆煜城倒上。
“陆兄,没成想你这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人说洞房花烛,金榜题名都是人生最得意之事,全都让陆兄占了。”
说完,不等陆煜城喝,自己对着酒壶的嘴喝了起来。
陆煜城眼神阴郁,昂头喝下酒杯中的酒。
胡二郎凑近陆煜城,小声道:“可惜了,那婉宁如此貌美,陆兄没搞到手中让我也玩上一玩。”
陆煜城冰冷如刀子的眼神投向胡二郎。
胡二郎自觉喝多了酒,失言了,哈哈笑着打圆场:“怪我吃醉了酒,陆兄的大婚之日”
“你说得对。”陆煜城沉声:“既然给她清白的身份不要,那就让她不再清白,毁了名节,失去一切,她除了被人玩弄,还剩下什么?”
胡二郎看着陆煜城阴森的脸色,顿时打了个寒颤,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容语嫣坐在喜床上,喜娘嘱咐她,在新郎官进来挑盖头之前她都只能端坐着。
所以即使她的腰都麻了,头也开始沉重的抬不起来,却仍旧坐着不敢动。
因为是容家的闺女,没人敢来闹洞房,就在房间门口起哄了几句,将陆煜城送进了洞房。
陆煜城已经喝的都站不稳了,扶着门进来,坐在椅子上打酒嗝。
容语嫣等了半晌,没等到陆煜城给她挑盖头,她小声试探:“煜城哥哥,你喝醉了吗?”
陆煜城嗯了一声,容语嫣低着头,手指捏着裙角:“那你还挑盖头么?”
没人告诉她,陆煜城如果不挑盖头她该如何,她局促又紧张。
在容语嫣看不见的地方,陆煜城坐直着身子,漆黑眼眸紧盯着她坐在床边的身影。
眸色清明,哪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他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容语嫣局促的模样,他知道容语嫣此刻内心的想法,可他一点都不想理会。
娶到容语嫣,并没有让他喜悦,反而是内心被压抑的痛苦。
容太傅反复的敲打,容家对他的轻蔑,嘲讽他是庶子,嘲讽他是捡了他大哥的便宜。
嫡母口口声声他对不起大哥,不如大哥。
他不配拥有大哥的东西?
那么就让他们看着,自己如何一步一步走到高位上,承袭宁远侯爵位,娶高门贵族的女子,做到朝堂上无人可及的位置。
让他们都仰视自己,无所顾忌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
整整一夜,容语嫣都坐在床边,盖头好好的盖在她的头上。
陆煜城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宿。
直到第二天清晨,迎春过来敲门,让少夫人去给夫人请安才惊醒陆煜城。
陆煜城随意掀了容语嫣的红盖头扔到一旁,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匆匆说了一声有事就出了侯府。
独留容语嫣一个人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