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周生,我没找你麻烦,我们本该一拍两散,没成想你恶人先告状,竟状告到府尹大人这里,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苏婉宁提起裙子双膝跪地,冲着堂上的人磕头:“府尹大人,民女要状告周生他恶意欺骗,有意骗民女成亲,民女成亲当日识破他的诡计这才逃脱,求大人替我做主!”
先下手为强谁不会,苏婉宁三个响头磕下去,周生和府尹都蒙了。
府尹回过神来,将惊堂木摔得震天响:“苏婉宁,现在是周生状告你!怎么你还反过来状告他?”
“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是为民做主的好官,他可以状告我,我也可以状告他,大人明鉴,一定替民女做主!”
府尹将目光投向周生:“周生,你说苏婉宁同你成了亲,却跑出家门,不入门侍奉你的老母,她说是你蓄意欺骗,她识破你的奸计才逃出生天,你们谁真谁假呀?”
“大人,我同苏婉宁是青梅竹马,众人皆知我为了等她从侯府出来多年未娶,我又怎么会对她蓄意欺骗,许是我做的一些为我们将来考虑的行为让她觉得不妥,但我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苦心,跟我回家。”
周生朝着苏婉宁看去,看的她一阵恶心,他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将卖妻说成是为了他们未来着想。
许是苏婉宁痛恶的眼神太过犀利,周生脸上闪过心虚,垂下眸不与她对望:“婉宁,咱们何必闹到这种地步,你我都知道,咱们不过普通人,过上不普通的日子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你为什么执迷不悟?”
苏婉宁昂着头,看着周生,不卑不亢:“我就是普通人,我只要过普通日子,周生,无论你因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我都不会让你如愿,怪我瞎了眼,这么多年没瞧透你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你既然告到了京兆府,那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你我的婚事作废,自此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周生不是来与她各不相干的,而是为了逼她回去的。
他知苏婉宁是什么人,所以为了拿捏她,他直接来了京兆府。
却不想他还是不够了解苏婉宁。
周生一咬牙:“你既对府尹大人说是我骗了你,那你告诉府尹大人,我骗了你什么?你只要说出口,我以后就不再来找你。”
说完,他又冲着府尹道:“大人,我知道您公正廉明,也不让你为难,只要她说出原因,我就愿意作废婚事。”
“你!”苏婉宁哽住一口气,没想到周生现在不光无耻,还如此不要脸。
大婚当日,让别的男人入洞房,说出来,她的名声尽毁,周生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也不光彩。
周生似乎料定了苏婉宁不敢说出口,朝着她走了两步,嘴角微勾:“若你说不出,那就乖乖跟我回家,孝顺婆母,伺候丈夫。”
他将后面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晰,似乎是在告诉她,回了周家,她就要接受一女共侍二夫的耻辱。
可若说出来
世间本就对女子诸多不公平,她如果说出口,就成了人人可以践踏的存在。
别人不会管她有没有真的共侍二夫,而会将她当做饭后茶余的谈资。
府尹跟着附和:“是啊,若是你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出嫁不肯从夫,不愿侍奉婆母。”
周生见她皱眉不语的模样,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对了,婉宁,有时候,人要学会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