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樱轻轻晃了晃酒杯,“谢谢您的关心,夫人。”
“我现在,只想专注自己的事业。”
“婚姻暂时还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也没有那样的意中人。”
那名俄语翻译,尽职尽责地将这段对话,一字不差地,低声转述给了旁边的霍深。
霍深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眯眼看着唐樱。
又见安德烈夫人惋惜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夸张的遗憾,“哦,亲爱的,这可真是你们京城所有年轻男士的损失!”
“像你这样美好又有趣的姑娘,他们难道都看不到吗?”
俄语翻译的冷汗都出来了,这句还翻吗?
这不等于指着老板的鼻子骂他眼瞎吗!
他求助似的看向张恒,张恒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在研究桌布上的花纹,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的死样子。
一顿午宴,在极其融洽欢乐的氛围中走向尾声。
安德烈夫妇对唐樱的喜爱溢于言表,分别时,安德烈夫人握着唐樱的手,亲昵地在她脸颊上贴了贴。
安德烈先生也郑重地与唐樱握手,言辞恳切。
“唐小姐,你让我们对华夏的年轻一代,有了全新的认识。”
送走了贵客,唐樱也准备告辞。
“霍先生,今天多谢款待,我就不打扰了。”
她微微点头致意,转身就要走。
“我送你。”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唐樱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霍深神色如常,“顺路。”
张恒已经机灵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唐樱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车子启动。
张恒在前排专心致志地开车,后视镜都不敢乱瞟。
车厢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唐樱侧头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高楼,树木,行人,都成了一道道模糊的色块。
她能感觉到身边男人强大的存在感,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无法像在安德烈夫妇面前那样挥洒自如。
霍深同样目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冷硬,他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仿佛是刚认识的陌生人,被强行拼凑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张恒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气氛,太折磨人了。
他按下了广播的开关,试图用声音来缓解一下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