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渊背对着站在院落里,仿佛听不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一般。
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柳耀祖的尖叫声始终没有停过,只是越来越虚弱,声音越来越小。
副将和众将士没有将人打死,只是狠狠打了一顿出气,还给他留着一口气等着审判。
这一家子作恶多端,该送到临安府去,按律处置。
林婶子让人押着,就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不远不近的距离足够让她想救自己的儿子又不能,想逃走不去看这一幕也无法。
每当她不忍心再看亦或是痛苦得闭上眼的时候,就有将军府的侍卫强行将她的眼皮撑开,逼着她继续看下去,她痛彻心扉昏厥过去的时候,将军府的侍卫便到外头打来井水,猛地泼在她的脸上。
林婶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只剩一口气在喘息着。
她的挣扎求饶都没有得到回应。
柳大伯早已经闭上了眼,痛苦地呜咽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弹一下。
直到柳耀祖不出声了,秦文渊才转过身来,往前走了几步,亲自扶起那瘫软在地上的将士。
将士哽咽着,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文渊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温声劝道,“王虎,真相水落石出,你也能给夫人和孩子一个交代了。”
王虎的眼泪还在大滴大滴往下掉,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秦文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松开手打了个手势示意副将,“把这几人带去临安府,请吴知府按律处置。”
“是。”副将应了一声,招手示意几个将士带了人跟自己走。
秦文渊又叫来几个将军府的侍卫,让他们带着王虎回将军府。
王虎失魂落魄的,也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痴痴地跟着人走。
秦文渊领着人先去了一趟临安府。
临安知府不过四品官,难得见到这一品大员,还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出现,不由得心下恐慌,急忙整衣出来迎接,“大将军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将军”
一句话还没说完,秦文渊便言简意赅打断了他,“这几个是当年拐卖案的主犯,吴知府可千万不要放过他们。”
“拐卖案?”吴知府一听这话便瞪大了眼,也顾不上奉承讨好秦文渊了,当即便顺着秦文渊的手指往柳家三人身上看去。
当见到一脸颓相的柳大伯时,吴知府没有什么反应;看到披头散发形似疯妇的林婶子时,吴知府拧了拧眉;视线落在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个人样的肉山柳耀祖的时候,吴知府嘴角抽搐了。
“这”他迟疑着看了眼秦文渊。
能把人打成这样,不是一般侍卫的手法啊。
秦文渊看了一眼,“哦”了一声开始解释,“本将军的闺女也是被这伙人拐了去的,吴知府,我也奇怪着呢,我找到闺女的时候这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个劲地把自己往墙上地上砸,结果就把自己砸成了这样。”
秦文渊说完一摊手,表示自己也很疑惑。
将士们本来因为王虎的事都有些情绪低沉,一听将军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都有些憋不住笑。
吴知府沉默了。
他看向秦文渊的眼神里带着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