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不要谢,只指着那只老喜鹊抱着秦老夫人的手臂撒娇,“祖母祖母,是老喜鹊帮哥哥的,不是嘻嘻,可是它已经很老很老了,快要飞不动了,咱们家能养着它嘛?”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秦老夫人瞧,只要看她的眼睛一眼,她要什么,秦老夫人都会答应的,“好好好,别说是它帮了你哥哥,就是你想要,咱们家也会养着的。”
秦老夫人拍着嘻嘻的后背,有一句没一句地哄着她高兴,还不忘挑了桌上没被老喜鹊吃过的糕点喂她。
直到府医来报,说丸药已经配好,只要化水喂给秦文瑞喝他便能很快清醒过来。
秦老夫人这才松开嘻嘻,刚要起身往秦文瑞那头凑,便听得门房在外头叫了一声,“老夫人,外头兵部侍郎时大人求见。”
秦文渊很是自觉,“我去。”
秦老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兵部侍郎上门,自然该秦文渊或秦瀚洲去的,怎么也请不到她这儿。
嘻嘻本想跟着秦老夫人一块看看五哥哥,不想秦文渊出门的时候瞧见屋子里人多,顺手又给嘻嘻捞了起来,将她一并也带到了前厅。
美其名曰,省得人人都顾着秦文瑞,嘻嘻一会又丢了。
秦老夫人都懒得揭穿他是稀罕嘻嘻才找的这个借口,由着他去了。
秦文渊于是高高兴兴地扛着嘻嘻一路往前厅而去。
兵部侍郎已经被请到前厅坐着了,只是脸色不大好看,见着秦文渊,也是不情不愿地起身胡乱行了个礼,“见过大将军。”
秦文渊倒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腾出一只手摆了摆,“坐。”
“时大人这时候上门,是有事?”只消看一眼时大人的脸色,秦文渊就知道来者不善,想必是为了方才在香满楼的事才上门的,只是他不说,只是默默看着时大人。
时大人憋着一口气,视线落在坐在秦文渊肩头的小丫鬟。
如同市井传闻一般,小姑娘生得珠圆玉润很是可爱,明眸皓齿的,笑起来眼睛弯弯,唇角还有个小梨涡。
可一想到这丫头害得自己的儿子被退学,纵是嘻嘻生得再好看,落在时大人眼里也只有厌恶,“大将军,不过孩童之间玩闹,大将军何必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我儿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大将军要让我儿被退学才肯罢休?”
秦文渊拍了拍嘻嘻的后腰提醒了她一下,又将小丫头一把拎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这才慢慢悠悠开了口,“时大人难道不知贵公子做了什么?”
时大人自然知道,可这样的事,他如何说得出口?
瞧着他憋红了一张脸,秦文渊随手递了块糕点给嘻嘻,也不吭声,只是垂眸逗弄着自己闺女。
他不说话,时大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憋了半天,也只从牙缝里挤出含糊不清的一句,“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孩童之间互相开玩笑罢了。”
秦文渊慢慢抬起头来。
战场厮杀多年,他的眼神早已练就,只消一眼,便足以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一股寒意从时大人的尾椎骨攀升,让他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心慌。
“推搡我的侄儿在先,偷窃夫子的鎏金砚意图冤枉我闺女在后,如今又偷了我闺女的玉佩,难道秦文渊也觉得这都是玩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