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那天刚见到六哥时一样!也是这么脸色惨白昏睡不醒,看起来破碎又可怜。
“哎呀,这是怎么了?”林氏第一个扑了上去,半跪在床畔伸手就去探秦文瑞的额头。
可没有发热,推搡他也没有醒,不由得让林氏有些着急。
她回头看向秦老夫人,“婆母,没有发热。”
“传府医。”秦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些沉稳些,虽然也着急,但还能有条不紊地吩咐下人办事。
府医很快赶来,把脉过后给秦文瑞扎了一针,便见秦文瑞闷哼一声,缓缓醒来。
“我的儿!”林氏迫不及待地唤了一声,“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昏睡不醒?”
“三夫人。”府医在一旁悄声道,“五公子这是旧伤犯了,气血亏空得厉害,身子虚弱才醒不过来,我这有一个药膳方子,三夫人每日给五公子做些药膳补补气血,慢慢养一段时日就会好了。”
“旧伤?”林氏的声音都拔高了些,“我儿何曾有过什么旧伤?”
府医沉吟片刻,“说是旧伤也不尽然,约莫也就这一年间的事,只是如何受的伤,我却是不能知道了。”
府医说完便留下方子离开了,余下一房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为何。
最后还是秦老夫人发了话,“瑞儿,你书信回来,一直说平安无事,只是没有寻到能治你六弟的法子,你实话告诉祖母,可是外出之后受了伤?”
自从秦浩宸昏迷之后,将军府遍寻名医不得,秦文瑞心急如焚,索性收拾了包袱外出寻法子,听说西北有名医,他便往西北去,请了名医回来,却也治不了秦浩宸,秦文瑞又听说江南有神药,回家待不到两日又收拾东西出去,这一去,就去了半年有余。
神药没有找到,秦浩宸醒了,秦文瑞也回来了。
只是却多了个谁都没有听说过的旧伤。
秦文瑞一直隐瞒的事被府医三言两语揭穿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好轻叹一声,缓缓道来,“不敢再瞒祖母,孙儿确实受了伤,那时孙儿刚抵达西北,恰逢西北有流寇,孙儿一时不慎便受了伤,想着弟弟已经病重,不敢叫祖母再为孙儿担忧,于是便没有说。”
西北荒芜,秦文瑞又是刚抵达,一个人也不认得,他便在客栈里躺了好几日,若不是客栈小二见他好几日没有动静闯进去瞧瞧,只怕他当时早已死了。
可小二也不会治伤,问过客栈掌柜的意思,也只是请了个游医随意给秦文瑞包扎了伤口止了血,却没有开什么疗伤的药,秦文瑞也不懂那些,伤口一结痂他就觉得自己好了,又步上了寻找名医的道路。
这亏空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他气血流失又没有及时补上,还一直奔波在路程中,身子亏空得越来越厉害,全靠还得给弟弟寻找名医的念头支撑着。
终于是支撑到了不能再坚持的地步。
话音未落,秦浩宸已经跪倒在了秦文瑞床畔,弯下腰身,深深给秦文瑞磕了个头,“多谢五哥。”
他有万千的话,最后,也只汇成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