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出了秦浩宸的房间,脚步匆匆赶完秦老夫人的院子,不顾秦老夫人正在午休,急躁地想要见她一面。
伺候秦老夫人的嬷嬷也知道这位三夫人一向是端方识大体的,能让她这样着急必然是出了大事,于是进了内屋叫醒了秦老夫人。
同时,林氏还命自己的丫鬟去请来秦三爷和秦文渊夫妇俩。
五人齐聚一堂,林氏将一直护着的茶壶放在桌子上,“婆母,这是宸儿屋里的茶壶,方才赵家小姐来过,说是探望婆母您,我说您在歇息,不得空见她,她便说听闻宸儿病了,想去探望探望宸儿,我没有多想,带着她就去了,之后我去给她倒茶,离开了屋里一会,谁知道回来之后,这茶壶里就多了这些东西。”
林氏指尖一指茶壶口那红色的粉末。
秦浩宸屋里的茶壶自他病了之后便只装清水,纵然泡过茶,也不该是残留红色的粉末。
林氏面色凝重,转眸看向秦文渊夫妇,“若非是嘻嘻一进屋便连连打喷嚏,我还不能发觉此物,也不知道是毒还是什么,可我总觉得,若是对宸儿好的东西,赵家小姐没理由瞒着我偷偷下在宸儿的茶壶里。”
旁人且先不提,柳思月听到这话便已经脸色惨白。
林氏一直看着他们夫妻俩,是第一个发觉柳思月的异样的,“弟妹可是知道什么?”
柳思月下意识抓住身旁丈夫的衣袖,她的唇瓣都在剧烈颤动着,“若是旁的人,我还不能这么快猜出此物是什么,可若是六公子婆母,三哥,嫂子,我在柳平巷卖烧饼时,隔壁有个香料铺子,曾经卖过一种西域的香药,便是这样的红色粉末。”
“那说是香药也不尽然,香气很淡,却有剧烈的毒性,服毒之人会陷入昏睡,就像六公子一般!”
柳思月的话又急又快,一说出来,便让屋内几人齐刷刷都变了脸色。
林氏几乎要晕厥过去,“这么说,我儿、我儿是中了这毒药?”
“不是,不是嫂子!”柳思月急忙帮着秦瀚洲扶了林氏一把,这才让她没有摔倒在地,“那香药服下,七日必死,只是症状与六公子的相似,却应当不是六公子沉珂数月的原因,只是我只听说服用之后会死,并不知道这香药能不能有别的用法,或是随身佩戴或者涂抹在身上,这些会不会导致六公子昏睡,我都不知道。”
秦老夫人已经听明白了,猛地一拍桌子,“好歹毒的法子,这是要害死我的孙儿!”
林氏呼吸急促,双眼泛红,正倒在秦瀚洲身上。
安抚秦老夫人的事,只能让柳思月上。
可她过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有时候,她是真恨自己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婆母和嫂子都气成这样了,她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倒是秦瀚洲阴沉着脸,“弟妹,这香药可有名字?”
柳思月脱口而出,“有,有,名唤‘醉朦胧’,我因着这名字好听,所以一直记着呢。”
“多谢弟妹。”秦瀚洲将自己夫人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我这就让人去柳平巷的香料铺子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