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杨蜜把手里的文件夹啪地合上。
"行业剧最难把控，演好了是应该，演砸了准挨骂。就说黄子涛吧，你觉得他能撑起男一号？"
杨蜜不以为然："他演纨绔子弟根本不需要演技，做自己就行。"
"那他演公子哥，你肯定是演谈判专家喽？"张临突然笑出声，"杨老板，信不信我虽然没看过剧本，但能把你这部戏猜得七七八八？"
"吹牛！"
"那打个赌？要是我猜对了，以后你得改口喊我老公。"
杨蜜挑眉："要是猜错呢？"
"随你处置。"
"成交！"杨蜜从手提袋抽出剧本，"娅娅来做裁判。今天非要拆穿你这神棍！"
佟俐雅抿嘴接过剧本："你们可真会玩。"
"说吧。"杨蜜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
张临清清嗓子："按套路呢，剧情大概是——"
"你扮演的谈判专家在生意场上遇见黄子涛，开始互相嫌弃，后来渐生好感。但豪门看不上小职员，家长跳出来反对。"
"眼看要悲剧收场，突然他家企业出事，你力挽狂澜获得认可。要是剧集够长，肯定要安排误会分手。"
"几年后重逢，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谈判桌上再续前缘，happyending。"
"怎么样，**不离十吧？"
杨蜜的表情瞬间凝固："你偷看我剧本了？"
"要真看过，你觉得我会在这儿陪你玩？"
杨蜜咬着嘴唇想了想，确实不可能。
这个本子刚写完没几天，除了主创团队，连她助理都没见过完整版。
"那你怎么..."
"你们拍的戏不都这个套路么？"张临摊手。
张临心里偷着乐，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套路满满的偶像剧不都一个样吗？杨老板，听我劝，要是我真说中了，这戏最好别接。不然准被观众骂得找不着北。"
杨蜜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声嘀咕："真有这么糟糕吗？"
佟俐雅赶紧打圆场："蜜蜜别泄气，他也没全猜对。张临，你说男女主会误会分开，那你说说具体是什么误会？这个要能猜中才算你赢。"
张临摆摆手："这我哪猜得到。只要别整出什么父辈恩怨的老套剧情就行。"
这话一出，两个姑娘当场傻眼。
还真让他说中了！剧本里就是上一代的恩怨让两人分开的。
杨蜜又惊又急，眼圈都红了。光听个剧名就能把剧情猜个**不离十，这要是拍出来还不得被骂惨？
张临看她们这反应，故意夸张地说："不会真被我乌鸦嘴说中了吧？"
佟俐雅直接把剧本塞给他："你自己看。"
张临扫了眼剧情简介，噗嗤笑出声："这编剧真是个人才，把偶像剧的烂梗全攒一块儿了。能烂得这么彻底也是本事，我敢打包票，这剧要能播出，评分绝对超不过4分。"
其实他这么说是为杨蜜好。拍这种烂剧既浪费时间又败坏口碑，实在划不来。
杨蜜一头扎进佟俐雅怀里，带着哭腔说："娅娅，我好想哭。"
佟俐雅轻拍她后背："别难过，大不了咱不演了。"
"可剧组都开始筹备了......"
张临插嘴："让你工作室的新人去演不就得了？"
杨蜜瞪他："你说得轻巧！"
"行行行，爱演不演随你，当我没说过。"张临无奈摊手。
杨蜜愁眉苦脸："我都听见了怎么当没听见？张临你就是存心来气我的。"
张临气得直翻白眼——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上哪说理去？
正说着，杨蜜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谈判官》的刘导演。
"刘导，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戏我可能没法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笃定的声音："资金的事情你尽管放心。"
杨蜜挂断通话，随手把手机丢到一旁，瞪向张临："现在你高兴了？"
张临耸耸肩："这是你自己拿的主意。不过我得说，你这步走对了。"
"张临！"杨蜜抄起抱枕砸过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张临大笑着躲开："杨老板记好了，以后得改口叫老公——"话音未落，第二个抱枕已经迎面飞来。
午后阳光斜照进卧室时，佟俐雅抱着一摞剧本推门而入。
"进男士房间不用敲门？"张临从被窝里支起身子，"要是我正在看些不该看的..."
佟俐雅把剧本往床上一放："门都没关严实。喏，这些是最近递到我们工作室的本子。"
"蜜蜜不生气了？"张临有些意外。
"她呀..."佟俐雅抿嘴一笑，"嘴上逞强罢了。"
张临摩挲着剧本叹道："那种烂片接多了，观众缘就毁了。"
"还算你有良心。"佟俐雅转身要走，"抓紧时间看吧。"
翻完二十多个本子已是两小时后。张临揉着发酸的眼睛——不是狗血偶像剧就是粗制滥造的古装戏，竟挑不出个像样的。
叮叮叮！
手机突然炸响提示音。
"新戏通告！"
"新戏通告！"
连续六条消息从"恒店演员内推群"蹦出来。这个由资深选角导演黄达建的收费群，此刻正滚动着剧组招募信息：
《无梦之梦》招女主角两名/男配三名
《孙悟空大战观世音》招男配两名
......
正当张临皱眉翻看时，第七条消息突然映入眼帘：
"网剧《白夜追凶》9月5日公开招聘男主/男二/女主等十余角色，详情致电。"
张临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部网剧在他记忆里可是红透半边天，当初既没大牌明星又没铺天盖地的宣传，硬是靠扎实的剧情拿下几十亿点击量。要是算上那些看盗版的观众，恐怕都能冲上百亿大关。
在专业评分网站上更是拿下9.1的高分，把许多电视台播出的正剧都比了下去，堪称侦探剧里的标杆作品。男主角潘月明也靠着这部剧迎来事业第二春。
张临二话不说抄起手机就给黄达打了过去。
"老黄，我张临。"
"听出来了兄弟。听说你把杨蜜和佟俐雅都拿下了？真有你的。"
"少拿我开涮。这次找你是想争取《白夜追凶》男主角，有没有办法搞到剧本和试镜通知？钱不是问题。"
"兄弟跟你掏心窝子，试镜通知好说，剧本确实难搞。其实你跟你那两位红颜知己打个招呼，这两样还不是手到擒来？"
"咱们大男人整天靠女人算什么本事？直说吧，打点关系要多少，我这就给你转。"
"单是试镜通知估计得十万。要连带剧本的话，起码二十万，可能还得借你的名头才拿得到。"
"成，这事儿就拜托了。"
挂断电话张临忍不住骂了句真够黑的，手上却利索地给黄达转了账。
不到两小时，《白夜追凶》的剧本和试镜通知就发过来了。张临仔细翻了翻，内容和记忆里分毫不差，这才踏实下来。
傍晚时分，张临拎着好酒回来，亲自下厨炒了几道菜，和杨蜜、佟俐雅边吃边聊。
杨蜜夹了筷子菜问道："定下来了？"
张临装傻："什么定下来了？"
杨蜜没好气地瞪他："还能是什么，剧本！"
"定了，三天后去津城试镜《白夜追凶》男一号。"
"白夜追凶？"
杨蜜和佟俐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谁给你的本子？"说完又不约而同摇头。
张临指着自己鼻子："我自己弄到的。"
杨蜜追问："什么类型？导演谁？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这部戏？"
"是部网剧，你没听过很正常。"
杨蜜差点跳起来："你好不容易在《追凶者也》里演了男二号，现在跑去拍网剧？脑子进水啦？"
佟俐雅也忍不住问："下午给你的那些剧本，难道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餐桌上，张临轻轻搁下碗筷，目光在两位女士脸上停留片刻："蜜蜜，娅娅，真的特别感谢你们费心帮我挑剧本。不过这些可能不太符合我的风格，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
杨蜜挑眉瞥他："你该不会是又犯直男癌了吧？"
"真不是。"张临嘴角挂着笑意，"《白夜追凶》总共32集，我预感会成为爆款，播放量至少三十亿起步。"
佟俐雅轻轻摇头："三十亿意味着上亿观众，你觉得现实吗？"
"就是，"杨蜜接话道，"别被那些号称百亿的偶像剧骗了，真实数据能有三四十亿就不错了。"
张临胸有成竹："那些泡沫剧怎么能和《白夜追凶》相提并论？要不咱们再赌一次？"
杨蜜立刻应战："赌就赌！要是没到三十亿，你就给我俩当苦力使唤。"
"可以。"张临眼中闪过狡黠，"那要是达标了呢？"
"你想怎样？"
"很简单，你俩就安心做我女朋友。"
杨蜜瞪他一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行，我接招。"转头望向同伴，"娅娅你呢？"
佟俐雅咬了咬唇："好...我也同意。"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杨蜜起身走向打印机："等着给我们当长工吧你。"
三份新鲜出炉的协议书很快签好，各自收存。佟俐雅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要是你试镜没过怎么办？"
张临扬起下巴："不存在这种假设。"
接下来的三天，张临闭关钻研《白夜追凶》剧本，光是角色分析就密密麻麻写了三万字。他还咬牙用积攒的150万人气值兑换了"过目不忘"技能，把整部剧本刻进脑海。
曾经他以为拥有影帝级演技就能轻松驾驭任何角色，现在才明白远非如此。系统评定的S级演技只是基础能力上限，实际发挥多少全看准备功夫。当然，要是能获得传说中的3S级神之演技就另当别论——据说那境界能让人将任何角色都演绎得浑然天成。
张临一直眼馋3s级别的演技，但那需要整整两亿人气值才能兑换。以他现在的状况，只能干瞪眼。
约定的试镜时间到了，张临开着佟俐雅工作室的越野车直奔津城。
电梯停在鸿达大酒店十二楼，空荡荡的走廊让张临愣了一下——该不会让黄达那小子给耍了吧？
"是张临先生吗？"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转身看到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个头不高，年纪相仿。
"是我，来试镜《白夜追凶》男主角的。您是王导？"张临在网上见过王葳照片，没想到真人跟精修图差这么多。
"我是导演王葳，欢迎你来试镜。"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