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的字眼
走出律所，苏杳掐了掌心，确认她没在做梦。
自由似乎唾手可得。
这一切令她产生置身虚幻的感觉。
直到沈寂修的电话打来，她才体会到实感。
“收到邀请函了吗？”
“又是邀请函？”苏杳不解：“这次是什么？刚刚订婚，就要举办结婚喜宴？”
“你不在舞院？”沈寂修敏锐察觉了异样。
邀请函是一个小时前递到舞院的。
那个时候苏杳应在排练厅。
无论如何，此时也该看到信函了。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见律师，也为了躲开孟棠，苏杳特意请了半天的假。
也不知孟棠还要在舞院待多久。
每日看她和姜辞唱双簧，苏杳就觉得头痛。
生理性头痛。
“沈寂修，是你食言在先，没有跟我签署解约协议，我不觉得你还和以前一样、有权干涉我的自由。”
沈寂修似乎已习惯她的反抗，并未因为她挑战权威而发怒：“杳杳，协议还在有效期，我可以允许你适当任性，就当是我的补偿，但太过分是不可以的。”
苏杳回想律师的话。
忍下了反驳的冲动。
现在还未进入诉讼期，她错的越少，把握的机会就越多。
“你想做什么？”
“窈窈的难关已经度过了，我不会和她结婚，从现在起，她最重要的是事业。”
“对，忘了恭喜，出道快乐。”
“谢谢。”
没听出讽刺，沈寂修一本正经致谢，令苏杳发出沉吟冷笑。
“沈寂修，你承认了那是你的孩子。”
“窈窈只能那么答，难道要让她主动说宝宝的父亲不认她和宝宝吗？”沈寂修的语调不由自主提高了些。
苏杳顿觉无趣，没再继续这话题。
“startv会为窈窈量身制作一档真人秀综艺，我希望你能出任第一期嘉宾。”
苏杳本在招手拦车。
听到这话，她扬在空中的手竟有些无措。
“沈希窈的真人秀？你要我去镶边？”
“杳杳，你不必把话说这么难听，那不是普通的真人秀，你会得到应有的曝光，对你重返大众视野也并非坏事。”
心口微痛。
苏杳调整了呼吸。
真可笑。
“你觉得我需要曝光？”
“你是舞者，没有观众的话，又跳给谁看呢？杳杳，我知你为人清高，也知道我这么说你会不开心，但这些是事实。”
苏杳默不作声。
她不在意这些是否事实。
她只笃定，若接听电话的是沈希窈，沈寂修断不会说出这些字眼。
“我考虑考虑。”
她忽然松口，令沈寂修措手不及。
“你真的会考虑？”
“嗯。”
苏杳从喉咙挤出一声轻应，又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
她盯着通讯录里的名字，拉黑，解除，拉黑，又解除，反复几次，直到屏幕上出现周然的名字。
“苏小姐，我看你还在律所门口？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苏杳抬眸张望，看到不远处路口斜角停着一辆车，周然打开了副驾的窗，正冲她招手。
此时恰好晚高峰，她决定接受这好意。
苏杳一路小跑，到了跟前，才发现车子后排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