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站在房间里，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屏幕上，是沈微发来的简短回复：
好，见一面。
他盯着那三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卑鄙，用沈家的存亡威胁她，逼她来见自己。
可他别无选择。
沈微推开门时，顾沉正背对着她，肩膀绷得笔直。
“视频我看了。”她语气平静，“拍得不错。”
顾沉猛地转身，眼底猩红一片：“微微。”
沈微冷笑一声，走到沙发前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说吧，用沈家威胁我，想谈什么？”
顾沉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我只是，想见你。”
“见我？”沈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顾总现在这么闲？”
顾沉被她的话刺得心口一疼。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推到沈微面前。
屏幕上，是沈萱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画面。
“我替你报仇了。”他声音沙哑，“她对你做的一切，我都加倍还给她了。”
沈微垂眸看了一眼，突然笑了。
那笑声让顾沉浑身发冷。
“顾沉。”她抬眸，眼底满是讥讽，“当初对我动手的，可是你啊。”
顾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是是他。
是他下令放水，是他默许鞭刑，是他亲手把沈微推进地狱。
“我。”他声音发抖，突然转身，从保镖手里夺过一根鞭子，递到沈微面前，“那你来。”
沈微挑眉：“什么意思？”
“动手。”顾沉死死盯着她，“我欠你的，你亲自讨回来。”
沈微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伸手接过鞭子。
顾沉闭上眼，等着疼痛降临。
如果这样能让她消气，他甘之如饴。
“啪！”
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步。
顾沉闷哼一声，却咬着牙没躲。
“啪！啪！啪！”
沈微一鞭接一鞭地抽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顾沉的衬衫很快被血浸透，可他始终没喊停，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承受着这迟来的惩罚。
终于，沈微扔下鞭子，冷冷道：“够了。”
顾沉喘息着抬头，眼底却带着希冀：“微微，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沈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顾沉，你凭什么觉得，抽你几鞭子就能抵消一切？”
顾沉僵住。
沈微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顾沉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
他猛地跪下来，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是我的错！”
“啪！”
又一耳光。
“我不该不信你！”
“啪！”
“我不该伤害你！”
他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可沈微只是冷眼看着，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顾沉。”她站起身，语气平静，“别作践自己了，没意义。”
顾沉浑身发抖，伸手想抓她的衣角，却被她避开。
“微微，求你。”他声音哽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微还没开口，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徐琛站在门口，目光冷冷扫过满身是血的顾沉，最后落在沈微身上：“微微，该回去了。”
沈微点头，抬脚就要离开。
顾沉猛地站起来，声音嘶哑：“沈微！你要是走了，沈家和你父亲，你就不要了吗？！”
沈微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神淡漠：“我母亲死后，沈家就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她顿了顿，“至于那两个人，你随便处置。”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徐琛。
顾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颤抖地伸出双手，却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