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虞方媛回来了。
她自顾自结束了这场无人在意的冷战,罕见地邀请我一起吃午饭。
饭桌上,我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
“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虞方媛一愣,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你是又想惹我生气吗?”
这句话如果放在以前,总能精准地刺进我最脆弱的神经。
让我从歇斯底里变得惶恐不安。
但今天我只是喝了口水,就能压下涌上喉咙的恶心感。
“按照婚前协议,房、车我们对半分,阳阳还小,我想要她抚养权!”
虞方媛眉心微蹙,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又开始了转移话题那招:
“别闹了长嘉,你知道我最近在谈那个跨国项目,压力很大”
如果是以前,听到虞方媛顾左右而言他,我会抓住手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扔过去,以此宣泄我的不满。
虞方媛也乐于看我这样发狂,因为在她看来,只要我还会哭会闹,就证明我还在乎,就证明这段婚姻还能继续。
可现在的我,怒气全都被平静取代,不哭也不闹地淡淡开口:
“我下午会把小阳阳的东西全都搬到我最新租的房子里,你签好离婚协议后联系我。”
虞方媛的笑意凝固了。
她向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苏长嘉,你来真的?”
我甩开她的手,不想过多解释。
兴许是没见过我这副样子,一向冷静自持的虞方媛慌了神,连带着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生气吗?”
“因为一碗米饭闹到这种地步,你丢不丢人!”
“苏长嘉,你胆子大了,竟然敢提离婚,苏长嘉!”
没理会身后的叫喊,我淡定地走出家门。
虞方媛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和我都知道,这种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都可怕,因为它意味着不在乎。
接连几天,虞方媛彻底处于失联状态。
这太像她了。
一遇到问题只会逃避,希望用时间去淡化一切过去。
和她做了十年的夫妻,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于是我反手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虞方媛收到传票那天,我看见手机里监控录像传来的实时视频。
画面中,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客厅。
我看见二十八岁的虞方媛一手拿着传票,一手朝着十八岁的虞方媛怒吼:
“不是让你去劝他回头吗?为什么长嘉还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