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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静静地看着她涕泪交加的狼狈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自从她提议将我做成人彘的那一刻，我对她就已彻底死了心。
若不是系统在最后关头激活了保护机制，我早已成为一具人彘，被丢弃在这陌生时代的某个角落。
我永远忘不了那冰冷的刀锋朝我落下的瞬间，那种绝望与恐惧，至今仍会在深夜刺痛我的梦境。
我没有立即返回现代。
我要亲眼见证，林薇将如何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于是这些时日，我借着虚化之能，如幽灵般徘徊在宫廷深处。
朝堂上的血腥倾轧、宫墙内的阴谋私语，于我不过是一幕幕无声戏剧。
而我看得最多的，还是那个被囚在猪圈中的女人。
近半个月过去，林薇早已不复当初的光鲜。
她的身形因长期食用馊水而臃肿不堪，头发板结油腻，终日蜷在污秽中，时而对着空气哭喊我的名字，语无伦次地忏悔、道歉、哀求。
起初她还盼着我会出现，后来声音渐弱，只剩下麻木的絮叨和呜咽。
宫人们经过时都掩鼻快行，低声笑骂一句疯了。
刘子业似乎早已将她遗忘。
他依旧肆意施行暴政，以折磨宗亲和近臣为乐，却不知杀机已悄然逼近。
那夜火光骤起，喊杀声撕裂宫闱的沉寂。
以湘东王刘彧为首的宗室集团终于发动政变。
刘子业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最信任的侍卫和宦官手中。
政变成功后，众臣拥立刘彧登基。
所有人都以为苦尽甘来，却不知多年的屈辱和折磨早已扭曲了这位新帝的心性。
他即位后非但没有施行仁政，反而变本加厉地猜忌、屠杀。
先是诛杀有功之臣，后又将孝武帝一脉的宗室子弟赶尽杀绝，其手段之酷烈，比刘子业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命运的讽刺却在此时显现。
或许是因为猪圈中那段共患难的日子，又或许是林薇身上仍残留的现代气质让心理扭曲的刘彧产生了执念。
他竟下旨，将那个曾与他同食同寝于污秽之中的“猪妃”立为皇后。
当宦官捧着诏书和皇后冠服来到猪圈时，林薇惊呆了。
她看着华服珠冠，又看向自己污浊的双手，眼中闪过复杂的光——有震惊，有狂喜，也有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当然看不起这个肥胖丑陋、性格变态的新帝，但她更无力反抗皇权。
大婚之夜，宫中张灯结彩，喜乐喧天。
我隐身立于殿柱之侧，看林薇凤冠霞帔，被宫人搀扶着送入寝殿。
她脸上施了厚厚的脂粉，却掩不住眼中的恐惧。
殿门合拢后不久，里面就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和怒骂声，还夹杂着刘彧扭曲的狂笑。
声音持续了半夜，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归于死寂。
天明时分，宦官战战兢兢地推门而入，随即连滚爬出，尖声惊呼皇后薨了。
我飘进殿内，只见林薇倒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龙床上，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痛苦与惊恐，嘴角残留着血沫，脖颈处有明显的淤痕。
刘彧怎么可能天天放着这样一个目睹他吃猪食的人在身边？那不是时时刻刻提醒他过去有多悲惨吗？
那一刻，我心中五味杂陈。
毕竟，那曾是我爱过、许诺要守护一生的人。
但一想到系统空间中那些足以让我在现代世界富足几辈子的金银珠宝，我的心绪便渐渐平静下来。
过去的已然过去，新的生活正在向我招手。
我不再犹豫，心念微动，启动了穿越程序。
熟悉的晕眩感袭来，眼前宫阙华宇如水纹般荡漾消散。
没过多久，我重新睁眼，看到熟悉的房间我大喜过望。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