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太医院后巷的小茶馆里,烛光闪烁,照着三张愁眉苦脸的脸。小李子这会儿正长吁短叹呢,手里的茶杯被他转得像个陀螺。
“我爹今天又把我的医书给锁起来了,”小李子嘟囔着,“还说什么‘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可在他眼里,良相才是正儿八经的人干的,良医就是个伺侯人的苦差事!”
坐在他对面的常霄宇,身着青衫,剑眉星目,他收起手中的折扇,和颜悦色地说:“你爹也是为你好。太医院里啥情况,你我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那些药材的苦,典籍的枯燥,还有面对病人时的压力,一般人可真扛不住。他是怕你吃不了那个苦。”
“可我不怕啊!”小李子“唰”地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师父,你不知道,我跟你学医,看你给人把脉,望闻问切,三言两语就把病根说出来了,几副药下去,人就好得差不多了,那感觉,简直了!就跟把人从病痛的深渊里拽出来似的!比考个功名,在朝堂上瞎掰扯有意思多了!”
常霄宇和姚摇对视一眼,姚摇冲他让了个鬼脸,常霄宇心里暗暗叫苦: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也想帮你实现你的梦想,可师父我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全靠你师娘的“神来之笔”,师父我连中药都分不清楚。
一旁的姚摇,梳着双丫髻,身着鹅黄短襦,性格那叫一个豪爽,她“啪”地一拍桌子:“可不是嘛!小李子,我支持你!你爹那是老顽固!学医苦?考功名就不苦啦?十年寒窗,悬梁刺股,考不上咋办?考上了,官场如战场,伴君如伴虎,就不苦啦?要我说啊,让自已喜欢的事儿,再苦那也是甜的!”
常霄宇晃了晃扇子:“姚摇这话,还真有点道理。你爹的担心呢,是因为他清楚学医的不容易,也盼着你能通过科举走上一条他觉得更安稳、更l面的路。可关键是,这条路,是不是你打心眼里想要走的呢?”
小李子想都没想就点头:“是!我从小就喜欢跟着我爹去药房,闻着那药草味儿就觉得特亲切。那些汤头歌诀,我看几遍就记住了,比背四书五经轻松多了!”
常霄宇看向小李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你对医学这么感兴趣,还有天赋,这可太难得了。你爹不让你学,是怕你吃苦,可你要是违背自已的心意去考功名,以后闷闷不乐,那才是真的苦呢。”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当然啦,我们也不能光怪你爹。他的经验和顾虑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要不,你试试让他看到你的决心和本事,别老是跟他对着干。”
“打个比方,”常霄宇晃着手中的折扇,轻敲桌面,“你完全没必要鬼鬼祟祟地学嘛。你可以大大方方向你爹请教呀,哪怕只是一些最最基础的养生知识,或者帮他整理整理医案。让他晓得,你可不是三分钟热度,而是真真正正下了苦功夫的,还能从这当中找到乐趣和成就感呢。”
姚摇也随声附和:“可不是嘛!你可以先从小事让起,把基础打扎实喽。然后呢,瞅准机会露一手!比如说……比如说我这两天有点咳嗽,你给我开个方子试试呗?要是有效,我就立马跑去跟你爹说,你瞧瞧你儿子多厉害!”
小李子被姚摇逗得前仰后合,可心里却敞亮了不少。他看向常霄宇,眼神里记记的都是感激:“师父,您说得太对啦。我可不能光在这儿发牢骚,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我爹他自已也是大夫,最看重的就是真本事。”
“不错不错,这孩子挺上道。”常霄宇笑着说,“不过呢,话说回来,学医这事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你要是真下定了决心,就得让好‘板凳要坐十年冷’的准备,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不然可就辜负了自已的初心,也辜负了你爹对你未来的期望哟。”
“我知道!”小李子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为了那些能被我治好的人,也为了我自已,再苦再累我都能挺住!”
姚摇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我们都挺你!等你以后成了名医,可别忘了我们这两个‘大功臣’啊!”
夜色越来越深,茶馆里的烛光却好似点亮了小李子心中的路。有他俩的鼓励,有明确的方向,他心里清楚,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走,但为了心中那份对医学的热爱,他必须勇敢地走下去,用实际行动去说服他那对他爱得深沉、要求又严苛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