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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周泽许感到一种极度的不适。
家里突然变得空荡而安静。
再也没有那个会一直为他亮盏灯、准备好宵夜的身影。
柳飘飘的刻意讨好和甜腻嗓音,此刻只让他觉得烦躁不堪。
他习惯性地在会议上走神,下意识瞥向手机,却再也没有那个及时提醒他回家吃饭的短信。
男人捏着瓷杯,突然想到我之前低三下四的求他在家陪陪我。
他却不屑一顾,转眼带着柳飘飘全世界旅游,带着她看遍了我憧憬的风景。
直到下属好心提醒他,“周总,您把杯子捏碎了,手在流血”
“而且,我们的公司一直在被顾氏打压,再这样下去,就要破产了”
他猛地回神,没听清后半句话。
全然不满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早就不爱的女人身上。
夜里应酬归来,面对冷冰冰的卧室,他竟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落寞。
“该死!”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将怒火发泄在佣人身上。
“沈青瓷的东西谁让你们收起来的?!都给我恢复原样!”
他似乎觉得,只要一切保持原样,我就只是闹脾气,迟早会回来。
柳飘飘正好穿着真丝睡衣,柔柔道:“泽许,她人都走了,所以我才让人把东西都扔了的,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周泽许脸上一白,拳头握紧。
可依然没忍住对她发了脾气。
头一回,他压着她,强硬让她把扔了的东西都找回来。
看到所以东西都恢复原样,他脸色才好了些。
可心里依然空荡荡的。
他看着柳飘飘肆意勾引他。
可破天荒想到了我控诉他为什么出轨,哭的通红的眼睛。
他突然对柳飘飘失去了兴趣。
竟然觉得平日里清秀的小白花,此刻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他直接一个电话给顾延之拨过去,语气冷硬不悦:
“顾延之,把我太太送回来。我可以不计较你昨天的无礼。”
电话那头,顾延之的声音冷淡甚至带上一丝嘲讽:
“周泽许,青瓷不是你的所有物。她现在需要静养,而不是回到那个差点害死她的地方。”
“你!”
周泽许咬牙,“她是我的妻子!法律上她还是周太太!你凭什么扣着她?信不信我告你绑架?!”
“请便。”顾延之的声音依旧平静。
“正好,我也有很多关于虐待、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的证据,想跟法官和媒体聊聊。”
“顺便,周氏股价今天跌了百分之三十八,你还是先操心自己吧。”
电话被挂断。
周泽许气得几乎砸了手机。
他无法忍受这种失控。
熬夜去查,竟然找到了我所在的疗养院。
彼时,顾延之正小心翼翼地将我从轮椅上抱起,让我能近距离欣赏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
他低头看我,眼神里的专注和温柔,是周泽许从未在我身上投放过的。
我眉心微动,对他露出久违的放松的笑容。
周泽许是这时候冲出来的。
但还没等他近我们的身,便被顾延之的保镖死死压在地上。
周泽许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盯着我,“沈青瓷,你是我的妻子!”
“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染指!尤其是他顾延之!”
“沈青瓷!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