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封国溪谷县,县衙之中。
郭县丞手拿文书急步向着知县大人的书房走去,只见他记头大汗,面露苦涩。
西江堤坝眼看就快要决堤了,还不知如何与知县大人交代。想到此处,郭县丞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渍,脚步愈发的快了。
转过拐角,就看到知县大人站在书房门口正与一位玄衣青年交谈着什么,看到青年的脸,郭县丞的脚步顿了顿,继而快步向前。
“大人,下官有要事禀报”
郭县丞此时顾及不了许多,只能快步凑到知县的身边急切的说道
“大人!西江堤坝漏水了!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决堤了!”
知县赵文钦本来因为谈话被打断,心里郁闷憋着火气,听到郭齐的话,脸色骤然一变,抓着郭齐的手臂,怒目圆睁
“你说什么!?堤坝今年不是才休整过吗,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这几个月来,溪谷县大雨连连,朝廷早就拨款下来加固堤坝了,堤坝三个月前就加固完成了,要是这时侯出了事,丢的可不是他赵文钦的官帽,而是脖子上那颗脑袋了。
郭齐听此脸色一白,他早知县尊大人会狠狠发作一番,但也不得不上报,毕竟要是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但是有些话也不能直说,便只得面露难色的诺诺开口
“大人,今年堤坝是才修整过,但这大雨连连不断,江水越积越多,实在是撑不住了”
赵文钦听此,脸色铁青的松手不语。他赵文钦才被陛下派遣到这溪谷县上任不到一个月,就发生此事,这让他怎么和陛下交代?
发生此事,不用想肯定和上任李知县有关,可那李知县背靠某位皇子,他目前也不好发作,只得暗自吃下这哑巴亏,可平白无故给人背锅,心情自是不爽利。但当务之急自是当想着如何解决此事,保住自已脖子上的脑袋。
就在赵文钦仔细思索的时侯,在一旁暗自旁观许久的玄衣青年此时严肃开口
“赵大人,当务之急是该想着如何解决此事,要是西江决堤了,那将是…”
话没说完,但赵文钦知道未说完的话代表着什么。只得吩咐郭县丞去把单主簿他们叫过来议事,转身和玄衣青年一起走进书房等待。
两人在书房坐着,谁都没说话,书房一时静谧非常。
好在没过多久,主簿单翎、典史赵栗跟随郭齐进来见礼。
“见过知县大人,宋大人”
“不必多礼,起来吧,西江一事你们可都知晓?”赵文钦直入主题,而玄衣青年只是坐着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单翎和赵栗对视一眼,齐齐拱手回道“大人,下官刚才在路上已听郭县丞说过”
“那你们说说,此事该如何解决”赵文钦虽是如此说,眼神确是看着郭齐。
郭齐会意,上前一步“大人,库房银钱不多,要重修堤坝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只得先找劳役修补要破开的口子了”
赵文钦闻言并没有说话。
单翎意会上前“大人,仓库里修建堤坝的材料倒是还剩一些,但是也不多了”
赵栗见两人都已上前,当即也上前说道“大人,牢狱里还有些死刑犯,可以叫他们去修补堤坝”
赵文钦听着“银钱不多”“材料不多”简直想要破口大骂,这溪谷县县衙简直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穷”
可为什么这么穷呢,赵文钦心知肚明。
沉吟片刻,赵文钦刚要开口,不料门口传来差役的声音“大人,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闹事,我们快要抵挡不住了”
差役心里苦啊,这些百姓堵在县衙门口大喊着要说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要是激起民愤,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不得匆匆过来禀报知县大人吗。
赵文钦听此顾不上许多,猛的站起身,神情严肃的大步往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此时的县衙门口,大批百姓聚集此处,互相谈论着西江堤坝漏水的事,群情激愤的喊着要个说法,一些百姓想要冲进县衙,差役齐齐堵在县衙的大门。
赵文钦匆匆赶来,见此情景,沉声大喊着“父老乡亲们!都请静一静!我是本县知县
赵文钦,有话大家慢慢说,不要冲动!”
低沉的声音遍布全场,百姓闻言停止了冲击县衙的动作。
赵文钦见此乘胜追击“大家的诉求本官早已知晓,是西江堤坝漏水一事吧,但堵着县衙不是办法,万一伤了人,反而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本官知道大家着急,但请相信本官,本官身为父母官,自是为尔等办事的!”在路上,赵文钦早就问清楚了差役百姓所为何事。
现场安静了一瞬,但又很快喧闹起来,“知县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知县大人怎么办啊,西江要是决堤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知县大人,今年不是修过堤坝了吗,怎么会这样”
“不会是因为今年没有给江龙王上供,江龙王发怒了吧”
“我看就是被人给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