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愣在原地,死亡的气息逼近。
难道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可我好不甘心,妈妈的仇还没有报
忽然,一声嘶吼穿透了空气。
“星星!”
我猛地转头,只见傅承州驾驶着他的劳斯莱斯,毫不犹豫地猛冲过来。
狠狠地撞向了那辆大货车。
巨响之后,货车被硬生生截停。
我冲过去,拼命撬开变形的车门。
傅承州浑身是血,瘫在驾驶座上,却仍艰难地看向我,抬起手想摸我的脸。
“星星,没事了。”
“这些年,对不起”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哭得不能自已。
医院里,傅承州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终于醒了过来。
我一直守在他床边,眼睛都没敢闭。
他睁开眼看到我时,眼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温情与愧疚。
“都是我的错,”
他声音沙哑。
“我不知道你从没收到过我的钱,更不知道小哲被他母亲纵容成了这样。”
“是我太狭隘,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的曾经过错,就把怒火都发泄在你们身上。”
“我都知道了,小玫她从来没有骗过我,我才是彻头彻尾的浑蛋”
傅承州看着我:“星星,你能原谅我吗,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我望着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
傅承州眼神一黯,却很快振作起来。
“没关系,以后时间还长,我会好好待你,一定会让你看到我赎罪的决心。”
我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说:“来不及了。”
“什么?”
傅承州没听清我的回答。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骤然凝固,惊恐地落在我嘴角缓缓溢出的鲜血上。
“医生,医生!快来人,人呢!”
我再次醒来时,听见傅承州正在门外和医生激烈争执。
“她还那么年轻!什么叫不能救了?!”
他的声音嘶哑而焦灼。
“不能治就移植,我现在就去找适配的肝源,多少钱都行,我傅氏最多的就是钱。”
医生语气沉重:“傅先生,您还没听懂吗?她已经是肝癌晚期,癌细胞广泛转移,哪怕明天就移植,也来不及了。”
“胡说!你”
我轻轻唤了一声:“傅总,咳咳。”
傅承州立刻冲进病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坐在我床边安慰道:“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见我不说话,他又继续自顾自道。
“你别害怕,没事的,就是小毛病。都是你平时不好好吃饭,瘦成这个样子才容易生病。”
傅承州的语气开始变得自责:“都怪我,如果我早点知道,你就不会过这么多苦日子了。”
我摇了摇头,打断他。
“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
其实这句话也不太对。
一开始我的确不清楚自己的病情。
只记得妈妈一天天变得越来越忙。
我劝过她几次,她却说自己闲不下来,就爱瞎折腾。
听说她还偷偷去找过傅承州,却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我被带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吃的药也越来越多。
而妈妈的头发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妈妈总不愿意和我聊这些。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诊断书,才知道自己得了肝癌。
原来,我快要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