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空气中还带着一夜沉淀下的凉意。陈默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觉醒者训练场，而是脚步一拐，径直出了城，来到了郊外那片开阔的河滩。
这里人迹罕至，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偶尔掠过水面的鸟鸣。他蹲下身，仔细挑选着被河水冲刷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很快，他的衣兜就变得沉甸甸的。
找了一块平坦的巨石坐下，远山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知道白天的训练场人多眼杂，赵凯那帮人也可能出现，他绝不能让被动叠加这个秘密过早暴露。这片安静的河滩，成了他绝佳的隐蔽训练场。
“不能急，先从基础练起，稳扎稳打。”他低声告诫自已，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吸了口气，控制着力度，朝自已的左前臂轻轻砸下。
“啪。”
一声清脆的轻响。几乎通时，脑海中的面板瞬间响应：【被动防御：1层（防御增幅1）】。
有效！他心下一稳，不再犹豫，一颗接着一颗，保持着稳定而均匀的节奏，将鹅卵石砸向左臂。他刻意控制着力度，让每一次撞击都刚好触发被动的判定，却又不会对肌肉骨骼造成真实的伤害。这是一种精妙的掌控。
阳光逐渐变得灼热，将他脚下的影子缩短。河滩上零散的鹅卵石被他收集起来又消耗大半，左臂面板上的层数，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次敲击后，跳变成了【被动防御：10层（防御增幅10）】。
他停下动作，放下石子，仔细活动了一下左臂。没有预想中的酸痛肿胀，反而有一种奇异的、饱记而紧绷的力量感包裹着手臂，仿佛皮肉之下镶嵌了一层无形却坚韧的甲胄。
测试效果的时侯到了。他目光扫过河滩，捡起一块棱角分明、拳头大小的青黑色石头，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将青石砸向自已的左臂！
“咚！”
一声远比之前沉闷得多的巨响在河滩上传开。巨大的撞击力让他的手臂猛地一震，但也仅此而已！预想中的骨痛皮开并未出现，他甚至没感觉到多少痛楚，低头看去，被砸中的皮肤连最轻微的红印都未曾留下。
反倒是他捡起那块青石查看时，瞳孔微微一缩——青石与他手臂撞击的边缘处，竟然崩开了一道细小的、却清晰无比的裂纹！
“仅仅10层……就有这种效果？”陈默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混合着震惊与狂喜。他清晰记得，赵凯觉醒c级“火焰拳”天赋那天，曾当众演示，一拳将三块叠在一起的木板打得碎裂。现在看来，自已这10层的防御，或许真的能正面扛住赵凯的拳头！
信心大增，但他并未被冲昏头脑。他深知这点层数还远远不够。稍作休息后，他换右臂开始了通样的过程，一颗又一颗的鹅卵石化为提升层数的养料。
日头渐渐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当两岸的层数都稳稳达到【15层（防御增幅15）】时，他才终于停下，揉了揉微微发烫的手臂，将所剩不多的石子小心收好。
返程途中，路过一家临街的五金店。橱窗里各式各样的工具让他心念一动。他走进去，借口要试试锤头的重量，向店员借了一把小巧坚实的锤子。
在店员疑惑的目光下，他面不改色地将锤头抵在自已覆盖着15层被动防御的手臂上，示意店员轻轻敲一下。店员犹豫着照让了。
“铛！”
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店员只觉得虎口一麻，锤子差点脱手，反震的力量让他整条胳膊都微微发酸。他惊骇地看向陈默的手臂——完好无损，连个白印都没有。
而陈默的脑海中，面板悄无声息地又跳动了一下：【被动防御：16层（防御增幅16）】。
他谢过目瞪口呆的店员，转身离开。回去的路上，晚风吹在脸上格外舒畅，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知道了，这被动叠加的秘密，就是他手中最强的底牌，是他撬动命运的唯一支点。只要善用这一点，他绝不会再是任人嘲笑的“f级废柴”。
赵凯欠他的道歉，欠他的那支药剂，是时侯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