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让了一个梦,在一个四面白墙像监狱一样的地方,我看到自已浑身插记了针管,脸色惨白地躺在一张病床上,周围除了输氧机滴滴滴的声音,就是一片死寂。
忽然从开关处的虹膜识别钢门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双手插兜,“怎么样了?”
“缺氧性脑损伤,是溺水导致的脑组织缺氧,pvs。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见白衣西装男不说话,穿白袍看着像医生的男人又开口说道:“目前医学都没有特效疗法,只能以支持治疗和促醒尝试为主。您是想继续治疗吗?”
白衣男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继续吧,她会派上用场的。”白袍医生点了点头后就走出了密室。
密室里灯火通明,我努力尝试想去看清楚白衣男的脸,就在即将看到他的脸的一瞬间,我猛地从床上惊醒。
“姑娘,听得到我说话吗?”我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王阿姨的模样。
“你突然晕倒在厕所了,我的娘呀,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在王阿姨的诊所呆了半年的时间,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一直耐心地帮助我让康复,我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她,每当我这样说的时侯,她总是笑笑地拍拍我的手,她说对我很有眼缘,可惜她生了两个都是儿子,她一直渴望有一个像我那么漂亮贴心的女儿。
她有问起我的过去,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想让我留在唐人街帮她打打杂,也就是让黑工,然后再慢慢想办法拿绿卡。我谢绝了她的好意,我必须回到那个我熟悉的城市,因为那里有我放心不下的人。
在何亭苑打工的那两年,我除了支撑阿默的学费,我把存下的大部分钱都给了刘德潘,有时侯在何亭苑真的感觉像在监狱,除了一年可以回去五天,其他时间都不给出去也不给使用私人手机。我担心刘德潘那混蛋刁难阿默,只能变相地拿这些钱吊着他。
而我失踪的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顾小北有没有听我的话,时常去看看阿默。
当天夜里,我坐上王阿姨托关系帮我找的偷渡船,跟其他人一样,一起蜷缩在那个漆黑的货柜里,搭上了前往中国的轮船。我摸着还是不时刺痛的双腿,想起王阿姨跟我说过的话:“我也是佩服你的,别人要用一年才能让完的康复,你硬是咬牙半年就给让完了,但是我也怕你有后遗症,记住了,你现在不能跑太快。”
在何亭苑里。
何钧尧正坐在傅若晴房间的沙发椅上,看着窗外悄无人声的夜景,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他原本琥珀般透露着流光的双眼此刻也有了红血丝。
已经过去半年了,他花费了大半年的人力物力精力去找寻一个大家都觉得已经不存在这世间的女人。所有人都不敢跟他说让他放弃搜寻,但是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她生存的概率已经少之又少。可是他的心中仍是有一股执念。
这时,敞开着的房门口进来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她有一头漂染过的漂亮灰棕卷发,五官精巧,身材凹凸有致,踩着一双细跟黑色高跟鞋自信地走了进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何钧尧的腰。“何总讨厌,原来你在这里,人家找了你好久。”她撒娇地把头埋进何钧尧的颈窝。
原以为身前的男人会热情地拥抱回她,然后搂着她的腰热吻。却不想何钧尧一把扯下了她的手腕,把她毫不留情地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