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郡兵,比上次的县兵精锐十倍。
吴坤骑着高头大马,在黑风山山口勒住缰绳时,看着眼前加固得如通铁桶的山寨,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收到消息时本不信——一个女流之辈,能拉起两千多人的势力?可真到了山下,才发现传言非虚:寨墙高丈余,上面插记旌旗,瞭望塔上的哨兵眼神锐利,连他的战马都躁动不安。
“东方怡云!出来受降!”吴坤拔出腰间长刀,声音震得树叶簌簌落,“本尉念你是女子,若肯打开寨门,交出所有兵器粮食,可饶你麾下性命!否则,今日便踏平黑风山!”
寨墙上,东方怡云一身银甲,手持亮银枪,身后站着四百精锐。她看着山下阵列整齐的郡兵,冷笑一声:“吴郡尉,你家皇帝苛捐杂税,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我不过是给大家一条活路,何罪之有?要打便打,少费口舌!”
吴坤被噎得脸色铁青,怒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攻城!”
令旗挥动,郡兵推着云梯就往寨墙冲。可刚到离寨墙五十步处,寨墙上突然滚下数十块巨石,砸得郡兵人仰马翻。紧接着,箭雨如注——这次不是普通羽箭,而是铁匠新打造的铁头箭,穿透力极强,一箭就能洞穿两人。
“盾牌!举盾牌!”吴坤大喊。郡兵们慌忙举起木盾,可铁头箭砸在盾上“砰砰”作响,不少人被震得手臂发麻,脚步踉跄。
就在这时,东方怡云一声令下:“放投石机!”
寨墙两侧突然推出十架投石机,石头带着呼啸声砸向郡兵阵列。这投石机是按系统图纸打造的,射程远、力道大,一块石头砸下来,就能砸倒一片郡兵。郡兵的阵列瞬间乱了,惨叫声此起彼伏。
吴坤又惊又怒——他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守城器械!可他毕竟是打过仗的武将,很快稳住心神,挥手道:“弓箭手压制!先锋队继续攻城!”
郡兵的弓箭手立刻反击,箭雨朝着寨墙射来。但东方怡云早有准备,让手下躲在寨墙后的掩l里,只留少数人操控投石机和弓箭。郡兵的箭大多射在空处,根本伤不到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坤看着折损的兵丁,心疼得滴血。他咬咬牙,翻身下马:“随我冲!拿下寨门,赏银百两!”
他亲自带队,提着长刀就往寨门冲。可刚到寨门口,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寨门两侧的山坡上滚下无数圆木,挡住了去路。紧接着,山上传来喊杀声,李二狗带着一百精锐从侧面冲了下来,如通猛虎下山,直扑郡兵后路。
“不好!有埋伏!”吴坤脸色大变,想要回头指挥,却见一道银光从寨墙上跃下,直直朝着他冲来。
是东方怡云。
她骑着照夜玉狮子马,速度快如闪电,龙胆亮银枪直指吴坤心口。吴坤慌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长刀被震得脱手飞出,他自已也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吴坤惊骇地看着东方怡云,还没说完,枪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降不降?”东方怡云的声音冰冷。
郡兵见主将被擒,瞬间没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投降。不到一个时辰,这场围剿就以郡兵大败告终——五百郡兵,折损一百多,剩下的三百多人尽数被俘,还缴获了三百多把长刀、两百多副铠甲,甚至还有十辆运粮车。
东方怡云没杀吴坤,也没杀被俘的郡兵。她让人给被俘的郡兵分发粮食,然后像上次对待县兵一样,让他们回去给郡城的百姓带话:黑风山欢迎所有活不下去的人,不管是百姓还是兵丁,只要肯干活,就有饭吃、有衣穿。
至于吴坤,东方怡云把他关了起来。此人是武将出身,懂兵法,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大败郡兵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西北。不仅云溪县周边的百姓纷纷前来投靠,就连邻近的几个郡,也有流民背着包袱往黑风山赶。山寨的人口很快突破五千,兵力扩充到一千,作坊、农田、棉田的规模也越来越大,甚至有商人冒着风险前来贸易,用盐、布换取山寨的铁器和粮食。
柳文轩拿着最新的户籍册,激动地对东方怡云道:“姑娘,现在山寨的影响力已经覆盖三个郡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整个西北都要知道黑风山的名字了!”
东方怡云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眼神深邃。她知道,现在的规模还不够——郡府不会善罢甘休,朝廷迟早会注意到西北的异动。她需要更快地扩张,更强大的力量。
“柳先生,”东方怡云转头道,“拟一份告示,贴到周边各县城门口。就说黑风山将在一个月后,出兵收复被官府强占的农田,凡愿意加入的百姓,战后每人分田三亩,免税三年。”
柳文轩一愣:“姑娘,这是要主动出击?”
“被动防守永远不是办法。”东方怡云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既然官府不给活路,那我们就自已抢回活路。从今天起,黑风山不再只是一个山寨,而是要成为西北百姓的靠山。下一步,我们要拿下云溪县,建立真正的根据地!”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银甲泛着耀眼的光。柳文轩看着她坚定的侧脸,突然明白——这个年轻的女子,从来都不是只想守着一座山寨,她要的,是颠覆这乱世,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而他,还有所有黑风山的人,都将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和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