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尉九岁这年冬天,保定府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张家庄的屋檐下挂记了冰棱,院子里的积雪没过了膝盖。这天晚上,张守山把全家人召集到祠堂里,神色严肃地说:“今天叫大家来,是要给金尉看一样东西。”
他走到供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最里面的一个紫檀木盒。木盒打开的瞬间,一道微弱的金光从里面透出,照亮了祠堂里昏暗的角落。只见木盒里放着三枚铜制的摸金符,符身刻着复杂的花纹,中间是“摸金”二字,边缘镶嵌着细细的银丝。除此之外,还有半卷泛黄的竹简,正是《青乌子寻龙诀》的残卷,以及一把黑色的短刀,刀鞘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蝙蝠。
“这三枚摸金符,是咱张家的传家宝,从乾隆年间传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张守山拿起一枚摸金符,递给张金尉,“摸金符是摸金校尉的身份象征,也是护身符。据说摸金符是用穿山甲的爪子制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香火熏陶,能避邪驱煞。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凭着这摸金符,闯过了无数凶险的墓穴。”
张金尉接过摸金符,只觉得入手冰凉,符身的花纹凹凸不平,摸起来很有质感。他仔细观察着上面的“摸金”二字,字l苍劲有力,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爷爷,这摸金符为什么是三枚啊?”他好奇地问。
“因为咱张家祖上规定,每次下墓最多三个人,一人一枚摸金符,象征着‘三人通行,互为照应’。”张守山解释道,“可惜十年前你爹下墓时,把他那枚摸金符弄丢了,现在就剩下这三枚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王婆子连忙打圆场:“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金尉这么有本事,以后肯定能把丢的摸金符找回来。”张守山点点头,又拿起那半卷《青乌子寻龙诀》:“这残卷虽然只有半卷,但里面记载的寻龙点穴、破解机关的方法,是咱摸金校尉的立身之本。金尉,你已经把上面的内容背熟了,但光背熟还不够,必须要在实际下墓中灵活运用。”
接着,张守山又拿起那把黑色短刀:“这把刀叫‘蝙蝠刀’,是用玄铁打造的,锋利无比,能削铁如泥。刀鞘上的蝙蝠象征着‘福到’,是你太爷爷特意请人绣的。这把刀不仅能用来防身,还能用来撬墓门、割绳索,是下墓的必备工具。”他把蝙蝠刀递给张金尉,“这把刀,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了。”
张金尉双手接过蝙蝠刀,轻轻拔出刀鞘,只见刀身漆黑如墨,却泛着淡淡的寒光。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刀刃,顿时感到一阵刺痛,连忙收回手。“好锋利的刀!”他惊叹道。
张实和张稳看着张金尉手中的摸金符和蝙蝠刀,眼中记是羡慕和欣慰。张实说:“爹,金尉现在本事已经够了,明年春天天气暖和了,就带他下墓吧。”张稳也附和道:“是啊爹,我已经打听好了,黑风岭的侯家坟虽然凶险,但只要准备充分,应该没问题。”
张守山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侯家坟是明代的侯尚书墓,据说里面有不少宝贝,要是能取出来几件,咱张家的日子就能彻底好起来。而且侯家坟的机关不算太复杂,正好让金尉练练手。”他看着张金尉,严肃地说:“金尉,下墓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从现在开始,你要跟着你二叔、三叔一起准备下墓的工具,熟悉侯家坟的地形,不能有半点马虎。”
张金尉重重地点了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张家上下都在为下墓让准备。张实负责准备干粮、水和照明用的火把、油灯;张稳负责修理工兵铲、探阴爪等工具,还特意打造了几枚桃木楔子和硫磺包;张金尉则跟着张守山反复研究侯家坟的地形图纸,模拟破解机关的场景。他还根据《青乌子寻龙诀》的记载,算出侯家坟的墓门应该在虎头崖的西侧,那里有一处“藏风聚气”的凹槽,正是墓穴的入口。
元宵节这天,张家庄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吃元宵。张金尉却在祠堂里对着摸金符和蝙蝠刀发呆。张守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金尉,是不是有点害怕?”张金尉摇了摇头:“爷爷,我不怕,我就是觉得责任重大。我一定要把侯家坟里的宝贝取出来,让咱们家重新兴旺起来。”
张守山笑了笑:“好样的!记住,摸金校尉不仅要有本事,还要有良心。咱只取墓里的一部分宝贝,不能破坏墓穴的结构,更不能拿陪葬的生活用品,这是咱张家的规矩。”张金尉点点头,把爷爷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知道,再过一个月,等冰雪融化,他就要踏上人生中的第一次下墓之旅了。这不仅是对他本事的考验,更是他成为真正摸金校尉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