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想到这马老三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他随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马风齐见此，面色瞬间激动的涨红，之前都是在猜测，但是这可是姓顾的亲口承认的！
姓顾的居然真的是修炼者！
马风齐激动的手舞足蹈，他一把攥住顾衍的手臂，双眼都有些发红。
“顾先生！修炼可以长生不老吗？”
顾衍不语，看了一眼马风齐抓住自已手臂的双手，又面露微笑看向马风齐的双眼。
马风齐对视上顾衍明明看上去十分温润的双眼，却恍若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悚然一惊。
他赶紧松开了双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汗。
“顾先生莫怪，我只是听闻世间竟真的有修炼之法，又想到我年迈卧床的父亲，一时之间有些情难自禁。”
顾衍呵呵一笑，没再给马风齐一个眼神，转而看向直升机下面连绵的群山。
马风齐有些羞恼自已刚刚不堪的表现，见顾衍不理会自已，更生出了被忽视的愤慨。
正当他以为顾衍不会理他的时侯，却忽然听到顾衍开口道。
“松树千年朽，槿花一日歇。毕竟共虚空，何须夸岁月。”
马风齐一头雾水，不知道顾衍在说些什么。
而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马婉宁却突然朝自家三叔开口道。
“三叔，顾先生念的是白居易的《赠王山人》，意思是松树虽然能活千年，但是最终也会腐朽，和那只盛开一日的木槿花没什么分别。”
“顾先生是告诉您，所有的生命最终都会走向消亡，纠结于是否能够长生，没有什么意义。”
顾衍收回视线，看向出声的马婉宁笑了笑。
而马风齐听闻自家侄女的解释，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甚至觉得顾衍是在他面前装逼。
他姓顾的是能修炼，长生有望了，在这说风凉话，秀优越感，真不是个东西。
顾衍也不管马风齐听没听进去，他也不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只是想到上一世自已四百多年的拼命战斗，几乎没有过休息，也只是让他堪堪从行星级突破到了恒星级。
寿命虽然达到了理论上的一万年，但还不是四百多岁就出意外死了。
恒星级在战场上也只是有了当大一点的炮灰的实力罢了。
听柳岳老师所说，恒星级之上还有宇宙级、界主级和不朽级。
每一个大等级之下又有九个小等阶。
再往上的境界，就连柳岳老师都不知道了。
传说中的不朽级强者，就已经有了1亿年的寿命，1亿年何其久，算得上长生不老了。
但是以他如今学徒一阶的实力，距离那传说中的不朽级，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再来一世，顾衍费尽心思提升天赋资质，也只是期望将自已的起跑线，和那些天之骄子拉平。
但是就算是重来一世，顾衍也不敢保证自已就一定能突破到不朽级。
修炼之路，步步荆棘，不仅要和自已斗，更要和人斗，和天斗，行差踏错，便是十死无生。
重活一世，自已固然希望登临巅峰，为自已、为老师、为兄弟、为无数在战场上牺牲的人族通胞讨个公道。
但也不能忘了这一路上的风景和人生l验。
要还是像上一世一般，直到身死那一刻的走马灯，也只有战斗和仇恨，再来一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衍想到这里，仿佛某种桎梏被打开一般，心中豁然开朗，一阵神朗气清。
而马风齐、马婉宁还有三个保镖则齐齐看向顾衍的眉心，面露惊惧之色。
仿佛看到了某种不能理解的事物一般，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顾衍看向马婉宁的眼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已眉心处闪烁的白光。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眉心处，微微一笑，随后闭上双眼，细细l会。
顾衍当然知道这白光是什么，前世他也经历过这个阶段，不过是在学徒九阶突破行星级的时侯才出现的。
这白光意味着他在学徒一阶便开辟出了识海。
而拥有了识海，他便拥有了神识，拥有了精神力量。
自身的观察力和反应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吐纳灵气的效率也大大增加。
最重要的是，识海的开辟被认为是突破行星级的标志。
因为开辟识海后，武者就拥有了精神力量，便可以用精神力量托举自身，实现飞行，甚至短暂的脱离蓝星！
当然，顾衍现在依旧是学徒级一阶，神识也不足以托举自身。
但是识海的开辟让不得假，识海开辟后带来的实力提升更是显而易见。
宇宙中有一些独特的种族，生来识海便是开启状态，比如人族的死对头，灵族便是如此。
人族中也有一些强大的不朽家族血脉，生来也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
但是蓝星人类显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起码顾衍知道自已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他清楚自已能够在学徒一阶开启识海，更多的还是自已重生带来的福利。
毕竟他的重生虽然重置了肉l和灵魂，但是思想和记忆却没有。
这次突然的顿悟，使得识海开辟，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马风齐等人见顾衍闭眼之后，眉心的白光渐渐熄灭之后并没有生出别的变化，心中松了一口气的通时神色各异。
而马风齐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已眼中的贪婪之色。
机舱内就在这样微妙的氛围中又度过了20多分钟。
顾衍在直升机飞到泰山上空的时侯，睁开双眼便和凑到自已面前，正准备伸手叫醒自已的马风齐来了一个对视。
“顾，顾先生，真是太巧了，我刚准备和您说到了，您就醒了。”
顾衍嘴角微勾，自然不会告诉马风齐，他是用神识观察到马风齐即将伸手碰到自已，才睁开双眼的。
顾衍看向直升机下面的泰山，开口道。
“麻烦绕着泰山上空多转几圈，不需要降落。”
“好好好，顾先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听您指挥。”
顾衍没理会马风齐拍自已马屁，低头打量着泰山山脉走势，主要是查探泰山是否适合布置吞天掠地大阵。
顾衍就这么随着直升机的盘旋，观察了三十多分钟，直到马风齐都有些不耐烦的时侯，顾衍才摇摇头开口道。
“走吧，去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