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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下。
谢临舟小心翼翼将我抱下车，一路穿过庭院，进入内室。
他动作轻柔地将我放在榻上，眼底是失而复得的珍重。
我看着他忙碌地为我倒水，拿药，那双曾经驯马握缰的手，此刻却有些无措。
我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谢临舟。”
他立刻回头，眼神关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疑虑。
“你有没有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他顿住了，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我垂下眼，不敢看他：“因为顾惊寒背叛我，我赌气，才和你在一起。是这样吗？”
室内安静了片刻，我听见他放下杯子的轻响。
他走到榻边，握住了我缠着纱布的手，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我。
“知微，最开始，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那时我刚失去一切，全家入狱，引以为傲的身份没了，成了一个马夫，就连她也跟了顾惊寒。”
“那时，我觉得命运待我极不公。你靠近我时，我确实觉得你的爱或许是虚无的。”
他坦诚得让我心头发紧。
我指尖微颤，试图拂去他眼角忽闪的泪。
他却握紧了我伸过来的手，声音坚定：“可后来，我不这样想了。”
他看向我，目光灼灼。
“在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里，是你在我身边。”
“你的痛苦，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我们两个，不过是寒冬里互相依偎取暖的可怜人。”
“是因为你，我才觉得那段日子还有盼头，才能咬着牙撑下来，等着平反的那一天。”
“所以，不管最开始是为什么，我如今只有感激。感激你出现，感激你现在愿意在我身边。”
我听着他的话，眼眶迅速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
“其实最开始，我确实是在赌气。”
我吸了吸鼻子，哽咽出声：“我想让他难受，想报复他。”
“可后来，是你一次次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是你给我草药，护着我，说会来接我。是因为你，我才觉得往后的日子或许还能过下去。”
“谢临舟，其实是我该谢谢你。”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安静。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底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情愫。
情到浓时，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落在我的颈侧。
“知微”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闭上眼，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仰头，露出了更多的脆弱给他。
从前，即使再越界，我也始终保持最后一层底线。
但如今他手臂收紧，小心翼翼地将我完全拥入怀中，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他的吻逐渐变得温热，从颈侧流连到锁骨。
衣衫不知何时松散开来。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抚过我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却出奇地安抚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不安。
疼痛袭来时，我咬住了唇，他却吻上我的眼角，尝到了咸涩的泪。
他哑声，动作愈发温柔。
“知微，我在。”
窗外月色朦胧，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纠缠的身影，温暖而绵长。
他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我也生涩地回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