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听说傅泽偷偷回国后,立即查询了他的定位,就是来逮人的。
却没想到在这见到言晚。
两目相对,一个漠不关心地移开,一个复杂难言。
傅砚明显属于后者。
傅泽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只知他们离婚了,一心想要帮晚姐挽回,立马开口:“哥,我请晚姐她们吃火锅,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傅砚给助理何嘉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即带人往外走。
他自己在傅泽身旁坐下。
言晚沉默着,是因为她觉得傅砚和她一样,都不想跟对方同处,会自觉拒绝,没想到他会坐下来。
也不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合不合适同桌吃饭。
她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了干净。
但人是傅泽请的,她不好驳他的面子,也不想让他为难。
勉强保持沉默。
这已经是她能保持的最大礼貌。
点完菜,等火锅的过程中,格外安静。
傅泽笑着拉起话题:“哥,我们去调料碗吧,顺带给晚姐他们调了。”
然后又问姜悦,
“悦悦大小姐,您要什么?”
姜悦也对这种僵硬的气氛不太自在,主动站起身:“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晚晚,我帮你调。”
言晚刚要说自己去,傅泽立马接过话来:“好,反正晚姐的口味我都知道,那就我们去吧。”
“我也知道,不用你说。”
姜悦傲娇地宣布。
两人说笑着去了一旁。
餐桌上只剩言晚和傅砚。
傅砚眸色复杂:“傅泽他”
“放心,我不会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告诉他,大人之间的事,不应该牵扯到他。我拿他当亲弟弟,与你无关。”
言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立即打断。
傅砚心思被戳穿,有些难堪,立即掩饰:“随你怎么说。”
转头看了眼背后,他们还没回来,他压低声音:
“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打?”
言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已经打了,你不用操心了。”
与其一遍遍说那不是他的孩子,不如直接让他以为孩子已经不在了。
她真的不想再在这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口舌。
“已经打了?”
傅砚听到后愣了几秒,再看她毫无波澜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忽然划过一抹失望。
明明她之前还为了这个孩子跟他据理力争。
能看得出来,她是在乎这个孩子的,也能让他体会到她很珍惜他们之间的结晶。
这也是他一直笃定她还爱自己的铁证。
可这不过几天,她竟然已经打了。
不仅没有任何埋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竟没有任何类似难过的情绪,她的心肠还真是挺硬的。
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刚准备说话。
就看到傅泽他们端着料碗回来了,当下把话憋了回去。
“晚晚,知道你喜欢芝麻酱,我给你加了两大勺哦。”
姜悦炫耀着。
“好,谢谢悦悦。”
言晚接过来,笑眯眯地道谢。
“哥,这是你的。”
傅泽把料碗放在傅砚面前。
傅砚看了眼,眉头下意识皱起:“怎么没有香菜?”
傅泽:“哥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菜吗?怎么又吃了?”
“什么不喜欢,我一直都喜欢啊。”
傅泽莫名其妙。
言晚闻言,放在下面的指尖忍不住蜷了蜷。
这一点她最有发言权了。
曾经的傅砚确实是爱吃香菜的,甚至无香菜不欢的程度。
可是因为偶然发现她不吃香菜,且连这个味都讨厌后,他索性也不再吃了。
无论是家里的厨师,还是去外面吃饭,他叮嘱的永远都有一句“不要香菜。”
言晚知道后劝过,每次菜都有好几道,她可以吃没有香菜的,他没有必要为自己放弃,多委屈啊。
可他笑着说:“一道菜而已,往后余生我们还要过几百个日夜,每次吃饭你还要顾虑我,多麻烦啊。干脆我也不吃。这样我们的口味就是一致了。”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吃过香菜。
可能是失忆后的他忘了这一茬,偶然吃到香菜后,还是被那个味道吸引。
你看,人的味蕾不会轻易变的,即使没了记忆,但是身体有自己的主观。
他用了十几年逼自己养成的习惯,还是变回了曾经的轨迹。
爱了十几年的她,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几年,她该满足。
至少她被他曾经那么发自内心地深爱过,她握住过那份真挚又炽热的爱意。
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言晚。
服务员将锅底端上来。
红油翻滚着冒泡,香气伴随着热气腾腾地往上冒,带来一种惹人大快朵颐的吸引力。
烟雾模糊了几人的眉眼,言晚抬头看着对面垂眼的男人。
伸手拿过果汁,然后站起来给傅砚倒了一杯。
这动作让除她之外的人都很是惊讶,尤其是傅砚本人。
他紧紧地攫住女生的脸,试图看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