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前几日听说你在江南受到刺杀我特地买了冰肌玉肤膏。”
宋凛在此处苦苦的等了好几天,才等到闻知菀出门。
一想到她在江南受到刺杀,宋凛心中就一阵担忧。
闻知菀又不会武功,没有他在身边,万一叫歹人伤了去
那裴知然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指不定哪日就妻妾成群,定不会有几分真心待她。
宋凛越想越担心,干脆花重金买了冰肌玉肤膏,来到此地蹲守着。
最主要的是,他想见闻知菀了。
闻知菀缓缓抬眸。
宋凛眼睛布满红血丝,憔悴至极,早已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
“不必了,宋副帅还是拿回家给家里那位吧。这等药膏,我瞧不上。”她的视线仅在宋凛身上停留一秒,淡声拒绝道。
瞧不上。
宋凛的手僵在半空中。
可他以前为闻知菀涂抹红花油的时候,闻知菀明明也是笑着的。
她瞧不上的,是送礼物的人。
“知菀”宋凛紧紧的攥着那小瓷瓶,苦笑一声,手臂无力的垂落下去。
“宋副帅,尊卑有别。本郡主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闻知菀微微皱眉。
宋凛心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鼓胀又沉闷。
他无意间扫过闻知菀有些红肿的眼皮后,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窃喜。
闻知菀为什么会哭?
如他所想,那裴知然定是待她不好!
“知菀,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有来龙去脉我都查清楚了。宁怀宜已经死了,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宋凛有些急切。
“死了?”闻知菀微微皱眉。
“她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都千倍百倍的还回去了。她用脚踩了你,那么我便砍去她的双脚,她用箭伤了你”宋凛像是着急邀功般,娓娓道来。
闻知菀后背发凉,一阵毛骨悚然。
前一夜还尚有温存的枕边人,在宋凛眼里,也不过说杀就杀。
“那你呢?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呢?你要死几次才能弥补?”
闻知菀回过神来,厌恶的看着他。
宋凛一阵哑然。
她见状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转身就走。
“知菀,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宋凛急忙拦住她的去路,艰涩道。“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你当本郡主是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闻知菀嗤笑。
“知菀你看,你当初给我绣的平安符,我一直都随身带在身上”
见闻知菀不耐的皱着眉头,宋凛小心翼翼的解下那枚平安符,捧在掌心,眼中闪着点点希冀。
这是他们的过去啊。
闻知菀最是心软了,她不可能不记得。
闻知菀脚步一顿,盯着那枚破损的平安符,眸光果然有些触动。
宋凛要是不说,她都要忘记了。
这枚平安符,她当初花了整整七日才绣好,不应该出现在不值得的人手中。
她猛地抬手,将那枚绣着自己美好祝愿的平安符打掉,又狠狠的踩上几脚。
像是要把宋凛的一颗心也一并踩碎。
“不!”宋凛目眦欲裂,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捡起满是脏污的平安符。
“知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就是因为裴知然吗!裴知然这人一贯擅长花言巧语,他若是真的爱你,又为何会让你流泪?”
流泪?闻知菀眉头皱了一瞬又马上舒展开来。
想必宋凛是误会了什么。
“你就没想过你自己吗?等到他将来妻妾成群的那一日,你又该何去何从!”
宋凛话音未落,清脆的一巴掌来得又狠又猛烈,精准无误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头打的偏过一侧去。
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连带着耳朵也嗡嗡作响。宋凛揩了揩唇角的血迹,满眼不可置信。
闻知菀,居然打了他!
“宋副帅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知然与你不同。”
“当着我面诋毁我丈夫,真是不敬。”
闻知菀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