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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枚他由历时三个月打造的玉镯。
和他与沈衔月定情的那枚一模一样。
可这份精心打造的礼物跟拓拔砚风的玉玺比起来相形见绌。
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拓拔砚风对沈衔月的爱意并不比他少。
看着沈衔月如今满心满眼都是拓拔砚风，顾临渊心中的绝望愈发汹涌。
难道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正当他准备离去时，拓拔砚风猛然发出一声哀嚎，随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阿风阿风！你怎么了！太医！”
沈衔月发出令人心碎的惊呼。
顾临渊看着惊慌无措的沈衔月，最终还是放弃了坐视不理的打算。
“阿月，你别担心他，太医马上就来了。”
经过一番诊治后，太医战战兢兢向沈衔月禀报了病情。
“经属下诊治，皇上患了心肌之症，如要治愈，唯有换心。”
“而献出心器之人则必死无疑。”
沈衔月几乎不假思索脱出而出：
“太医我愿意献出心器，快动手吧。”
顾临渊猛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阿月，你就这么心甘情愿为他送死吗？”
沈衔月看着昏迷的拓拔砚风满脸温柔：
“只要能让他好好活着呀，你做什么都愿意。”
顾临渊的心似乎被巨石碾过，碎的稀巴烂。
他多么想问沈衔月一句。
如果躺在榻上需要救治的是他，她还会这么义无反顾献出心器吗？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眼也说不出来。
答案已经跃然纸上。
“沈姑娘，皇上知道你的心意定然十分感动，可惜捐心者的脏器大小必然要和皇上的相吻合，否则只会是一尸两命。”
沈衔月神情一黯：
“依你所言，应当如何是好。”
“皇上是真龙天子，故而捐心者必然要是男子，微臣刚刚观察殿内诸位的面相，殿中倒是有一位符合要求。”
太医诚惶诚恐答到。
“是谁？”
沈衔月几乎迫不及待追问道
“正是顾国师。”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沈衔月看了老昏迷不醒的拓拔砚风，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顾临渊，一颗心几乎坠入深渊。
顾临渊本就因她对拓拔砚风恨意满满，又怎么会为他献出自己的命？
沈衔月眼中流出绝望的泪水。
随后她轻轻抚摸着拓拔砚风的脸颊，满眼决绝：
“阿风，你放心，若你真的回天乏术，我绝不独活。”
顾临渊如同被雷电击中浑身颤抖。
他没想到，沈衔月居然对拓拔砚风情根深种到这种地步，居然要和他生同衾死同穴。
此刻他终于领悟到，自己再也无法让沈衔月原谅自己并回到自己身边了。
因为她眼里早已容不下别人了。
可看着沈衔月的眼泪，他的心仍旧抽痛起来。
他叹了口气，随后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我可以为拓拔砚风捐献脏器。”
他的话很轻，却如同重锤落在沈衔月心间。
她抬起泪雨迷蒙的双眼，眸中是害怕自己听错的紧张。
“顾临渊，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临渊缓缓擦去沈衔月眼中的泪水。
“是真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希望你能否在我死之前，陪我三日时光。”
沈衔月眸光闪动：
“仅仅如此吗？”
顾临渊缓缓点头。
沈衔月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顾临渊是为了她才会给拓拔砚风捐献脏器，选择赴死。
这一刻她对他的恨意和厌恶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和歉疚。
她嗓音发哑：
“谢谢你，顾临渊。”
顾临渊不经意的笑了笑：
“我也有我的私心。”
“与其让你一直对我心怀怨愤，不如让你永远记住我。”
“以后你看到活蹦乱跳的拓拔砚风，都会想起是我给了他新的生命，这样对我而言，也是另一种陪伴你的方式。”
如果今生不能让你回头，那就在你的心中发芽生根，让你永远缅怀我。
顾临渊看向窗外的夜色，眼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