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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衔月打开殿门时就看到庭院中央多了个秋千。
那秋千用绳索和树藤编造而成，上面还插满了鲜花，美观而不失风雅。
而顾临渊则静静站立在一旁，眼下一派乌青，手上鲜血淋漓。
沈衔月蓦然想起六岁那年，自己在御花园荡秋千时被大公主几人排挤驱赶，顾临渊得知后不仅牵着她的小手将自己的姐姐训斥了一顿，还给她在庭院给扎了个一模一样的秋千。
当时他清澈的双眼只有她的倒影。
“我们阿月配得上拥有最多的爱和最好的东西。”
昔日诺言犹在耳畔，却抵不住物是人非。
看到沈衔月的一瞬间，顾临渊眼中迸发出惊喜和期待。
他疾步奔上前，像个讨要夸奖的孩子。
“阿月喜欢吗？我花了一整夜才弄好，你还记得吗？这个秋千和当初在顾国庭院我给你扎得那个一模一样”
沈衔月立刻神情冰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顾临渊，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早已长大，期间更是横亘了血海深仇，从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更何况我昨日已经讲得够清楚了，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堂堂国师，难道连见面都不顾了吗？”
看着沈衔月紧皱的眉头和眼神里的嫌恶，顾临渊的心脏就像被钝刀磨过，痛苦难当。
他平心静气许久才张口道：
“阿月，昨日我只是向你表达了歉意，可我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来补偿你，我相信只要我做的事情够多，你一定能看到我的悔过之心，然后原谅我的。”
沈衔月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发出几声冷笑：
“顾临渊，别痴人说梦了，哪怕海枯石烂我也不会原谅你，你劝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如果你以为这些事能够勾起我美好的回忆，那你就大错特错，我只会觉得不堪其扰罢了。”
随即她转头对着侍卫冷声吩咐道：
“把这个秋千烧给我烧干净。”
沈衔月的冷漠和拒绝如同重拳击打顾临渊的心上。
他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心脏一阵闷疼。
良久，他才艰涩地开口：
“阿月，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不会再让我看到你的背影。”
“那就请便吧顾国师。”
沈衔月带着阿梨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万朝来贺是虞国提升国力的关键，沈晓雪不想因为自己的往事得罪这位北辰国的国师，给拓拔砚风带来麻烦，所以只能小心处理。
看着沈衔月离开的背影，顾临渊突然想起从前都是她看着自己离开的背影。
这一刻他似乎彻底明白了她当初心痛绝望的感受。
看着满地的灰烬，他默默蹲下身捂着自己泛疼的胸口。
当天夜幕降临之际，天空突然绽放无数烟火。
各宫的宫女侍卫纷纷驻足观看。
“娘娘，你看这是谁放的烟火，好美呀。”
“在虞国火药是珍稀之物，这人定然颇废了一番心思才弄到这么多烟火。”
“不过今天并无宴席，他放这么多烟火是要做什么呢？”
阿梨话音未落，原本在天际绽放的璀璨烟火突然组成了一行字。
“阿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