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是妈妈请的老师不对吗?为什么怎么教就是记不住?告诉我原因!”
餐桌上,小阿星时隔一个月终于盼回妈妈,也等来预料中的训斥。
老师委婉告诉夏夫人,大概是上次比赛失利导致的心理压力。
只有小阿星自己知道,其实是因为偷跑出去而缺乏练习。
然而再怎么瞒,也瞒不住大人的眼睛。
更遑论其中一位家长,上门‘关心’唯一在场的小阿星。
面对诘问,小阿星不敢撒谎,只能一五一十告知。
夏夫人厉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这里除了学习之外,其他事一律不要管?”
小阿星埋下头:“可是他们欺负人在先。”
“那又怎么样?”夏夫人语气变冷:“生意上,没人会因为你的善心给薄面,那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添软弱,但现在因为你的多管闲事,给我造成极大麻烦,甚至会失去几个合作伙伴。”
生意,生意,又是生意。
在外是,在家是,吃饭是,就连带她去结交同龄人,也是因为生意。
小阿星红着眼眶反问:“妈妈,如果被欺负的那个人是我呢?”
“那就该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的无能才会受人欺负。”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原封不动的十几道菜,是小阿星得知夏夫人回来的前一天,特意让厨房准备的。
然而被泼回的热情,都不及一句话伤人。
小阿星听见心脏下沉的声音:“妈妈,从小到大,我总是有上不完的兴趣班,练不完的字,高等教育是为了让我融入同等圈子,朋友结交必须经过您的审核同意,一切都是您,可却从未问过我的意愿。”
就连她的委屈,也从未问过。
夏夫人脸上血色褪干净,大概没想到在她心里永远乖巧服从的女儿,会有想反抗自己的一天:“我砸这么多钱,都是为了谁!”
小阿星泪水盈睫:“真的全是为了我吗?”
‘啪’——
场上所有人无不为之一震,就算这些年采用打压式教育,夏夫人也从未真正动过手。
坠着不掉落的眼泪,是小阿星无声告诉大人‘她没错’的倔强。
转身离开前,哭声随着风传入夏夫人耳朵:“您,现在让我越来越陌生。”
小阿星从别墅跑出来,偷偷躲在草丛哭泣。
突然。
一道突兀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花岗岩长椅上,男孩被昏暗路灯笼罩着,不知在那坐了多久,远远看过来的漆黑眸子,显然把她的情绪收入眼底。
小阿星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再听到冷言冷语,抱着膝盖扭头继续消化难过。
脚步声停在身侧。
男孩没走,定定站在原地看她。
“别看了”最后反倒是小阿星先不好意思,她哭那么久,眼睛肯定肿成灯泡,她揉了揉眼睛:“很丑。”
“嗯。”
“”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还冷着脸的人突然慌了神:“喂,你”
豆大眼泪不停从女孩脸颊滚落,浸湿的长睫仿佛拉下的夜幕,却盖不住眸底星光。
“你,你别哭,不,不丑。”男孩无措到结巴。
小阿星哪还听得进去,本来就难过了还遭受打击。
模糊视线突然出现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