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哥哥?!”
姜清辞又惊又喜,即便声音虚弱,也藏不住她语气中的欢喜。
扔了手里的匕首,反握住来人的手,她直接忽略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自从重生之后,她就习惯在枕头下放一把匕首,为了防贼,也为了必要时候救命。
刚刚她一直没睡着,在发觉有人进门时,她便故意装睡,悄悄把匕首握在了手里,只待来人作出不轨行为时,给他致命一击!
发现来人是容瑕,她是真的意外又惊喜,她还以为,是来人会是秦战呢。
“我只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容瑕将她手挥开,昏暗的月光下,照出他半张苍白又冷漠的面容。
无情地话语,让姜清辞心口一滞。
上一世,他这样绝情的话是真没少说,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没想到再听到,心口还是会酸涩疼痛。
她强撑起笑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再次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衫。
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这样安静地陪她坐一会,其实也很好了。
“早些睡吧!”
容瑕没待多久,不过片刻,便准备起身离开。
姜清辞再次扯住他的衣摆,“别走!陪我一会,好吗?”
她声音虚浮,语气皆是恳求,回头看去,那双仿佛小鹿般的眼睛,更是写满了卑微和苦涩。
明明,他警告过自己,不要相信她!可此时,他也不知怎么了,竟又重新坐回了她的床边。
她眼中的水花落下,脸上却绽放兰花一般清丽脱俗的笑容来。
他那么看着她,只觉得内心深处,那早已冰冻的心湖,有了融化的迹象。
他暗中一惊,迅速移开视线,不给自己“犯错”的机会。
“那天,你跟秦战,在巷子里说了什么?”
他主动开口,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姜清辞脸上的笑意僵住,很快化为紧张,匆匆解释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你相信我!”
“姜清月说的那些话,都是胡扯的,我已经将她送到廷尉府大牢去了!她污蔑我这件事,京城应该已经人尽皆知了,只要你出去问问,定能得知此事真相!”
“至于秦战,他就是个疯子!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她解释,似乎她所有的话都没有进到他的心里。
“我问的是,你们那天说了什么?”
姜清辞一僵,心中莫名地紧张。
说了什么?
秦战说,他是重生回来的。还说,他误会了她,想要跟她再续前缘,重新结为夫妻
可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说给容瑕听?
容瑕又怎么会信?
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就是怪我临时悔婚,前来报复我罢了,没,没说什么”
容瑕目光如炬,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心虚?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总归你的心,早已不在我的身上了。”
他再次起身,周身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
姜清辞慌了,再次去抓他,可他已经没再给她机会了。
“容瑕,你就这么不信我吗?”姜清辞对着他的背影,心脏难受得喘不过气,“难道,我割肉削皮,也不能让你信我半分吗?!”
她最后
一句话,几乎是颤抖着问出声的,而容瑕,也只是顿了顿脚步而已。
信任
容家几条性命压在他的肩头,这份“信任”,他给不起!
见他毅然决然地离开,姜清辞最后喊道:“小心秦战!小心厉王!!”
他还是走了。
连头都没回一下。
姜清辞整颗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鲜血淋漓,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流。
年少时,他从不舍得她哭,更不舍得她受半点伤!可如今,她重伤如此,他却连一句关心,都不愿施舍了
还记得那一次,她绣鸳鸯帕时,因为分神不小心扎了手,血珠瞬间染红了帕子。他见到后,气得将她所有的针线活计全都扔了!还像个萌兽发怒一样,吓唬她,让她不许再碰这些东西!
自那以后,她就真的再也没有绣过任何东西。
但她知道,那张染了她血的帕子,一直被他随身携带,即便是前世最后一次相见时,他也带在身上,置于胸前。
将其,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