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了半晌无果,裴瑛匆匆将小厮和车夫的尸体搬进损毁的马车内,想着明日再让人过来安葬。
而后他将沈赴春背上马车,驾车回了城中。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
天边红霞灿灿,为天地万物度上了一层暖光。
裴瑛直奔馄饨摊而去。
但馄饨摊的老板早早收拾好摊子回家了。
裴瑛在四下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浣贞的身影。
他走到一个包子摊前。
“大娘,请问你方才有看到一位穿着粉色衣裳,到我肩膀高,模样十分出挑的姑娘吗?”
大娘看着裴瑛,眼睛一眨顿时出声。
“哦,你说的姑娘我知道,就今天下午跟你坐那一块儿吃馄饨的姑娘是吧?”
不怪她记得。
裴瑛和浣贞的容貌都太出色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他们下午坐在那里吃馄饨时,她这包子摊上的顾客都一个劲的往那边看,她也没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
大娘指了指小巷方向。
“约莫两个时辰前,她捂着肚子往那边巷子里去了,可后来我一直没看见她回来。”
两个多时辰了还没回来?
想到分别时浣贞疼的脸色苍白的模样,裴瑛眉头一皱。
“多谢大娘。”
道了谢,裴瑛匆匆往小巷里走去。
然而他在四下找了好几圈,一直找到天色黑沉下来,都没有找到浣贞。
裴瑛心里狠狠一沉,猜想浣贞肯定是出事了。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裴瑛不敢耽搁,连忙驾车回府。
马车刚到裴府门口,裴瑛便看到了等候在大门口的裴姝。
裴姝看见马车,也连忙迎了上来。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出事了。”
裴瑛一个头两个大。
“府里怎么了?”
裴姝眉头紧蹙。
“是二哥,昌宁侯府那边不是松口了嘛,王伯便去大理寺接二哥,可是,二哥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回来。”
“王伯劝了好久,他都不为所动,王伯担心他情绪不稳,冲动下再做出什么事来,只能趁他不备把他打晕带了回来。”
“从回来王伯便跪在落愚院,说是要跟二哥请罪,二哥刚才醒了,此刻正在院里闹着要离开。”
“母亲过去拦不住他,便一个劲儿的哭,二嫂不说话,也哭,秦挽衣觉得此事怪她,也哭”
“墨儿和夕儿从学堂回来,被他们吓到,也哭我辈分小,除了两个孩子,谁也管不了,我都要疯了。”
话落,她连忙往马车那边张望。
“大嫂呢,她的话母亲他们会听一二,快让她过去帮忙劝劝”
“还有猷启表弟,人家初次登门,咱府里闹成这样,怪丢人的,不行我直接送他去秋水轩,让他避一避,省得回头再给人吓到。”
说着话,裴姝走到马车边一把掀开帘子。
“欸,人呢?怎么半天不下嗯?这姑娘是谁?”
“大嫂和猷启表弟呢?”
“她叫沈赴春,是我在城外救回来的,受伤昏迷了。”
“贞娘和猷启丢了!”
裴瑛突然出声,神色阴沉凝重。
裴姝愣了好一会儿。
“大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丢了?”
裴瑛语气冷凝:“我和贞娘在城门口没接到人,贞娘肚子不舒服,在城门口等我,我出城去寻人,最后只找到了侧翻的马车。”
“猷启的车夫和小厮都死了,这位姑娘侥幸活了下来,据她所说,猷启被一群人带走了生死不明。”
“等我回到城里,贞娘也不见了,我在附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
待裴瑛的声音落下,裴姝一张脸白的吓人。
“就去城门口接个人,怎么能两个人都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