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确是他杀的,浣贞没办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裴蒴连人带轮椅被抬上马车。
车队走远后,秦挽颜才追出来。
她脸色白的不能看。
“挽衣是我妹子,秦菲菲就当是我杀的,我去换他回来。”
浣贞正要拦人,裴蒴的贴身小厮突然走过来,红着眼睛将一张纸递给秦挽颜。
“二少夫人,这是二爷亲笔所写的和离书,二爷让小的转告你,他不会再回来。”
“裴府的家产在你手里,属于二房那部分全部给你,你若愿意,可继续留在裴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你若不愿意,也可带着小少爷和小公子离开。”
垂眸看着手里的和离书,秦挽颜愣了一瞬就,突然就笑了。
“弟妹”
浣贞忍不住唤了一声。
“我没事。”
秦挽颜却对她笑了笑,随后转身朝着府里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浣贞眉心皱了皱。
她立在裴府门匾下,遥遥看向临安方向。
裴府生此变故。
裴瑛走不了了。
“阿蒴他怎会如此冲动莽撞!”
傍晚时分,众人齐聚老夫人院子里。
老夫人捂着胸口,神色沉重。
裴瑛也是眉头轻蹙。
一旁,秦挽衣突然起身,扑通跪倒在地。
“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姐夫,等明日一早,我就回昌宁侯府。”
“我父亲绝对是拿了承安侯府的好处,才会答应把我许给白景林作妾的,我可以以死相逼,就赌那好处在我父亲心目中,绝对比秦菲菲重要。”
“只要昌宁侯府不追究,姐夫就会没事的。”
秦挽衣话落,房间内谁都没有出声。
秦挽衣柔柔一笑。
“就算不这样,父亲还是会逼我嫁给白景林的,如此还不如换姐夫一条命回来。”
浣贞上前,将秦挽衣扶了起来。
秦挽颜突然出声。
“不怪你,都怪我。”
若不是她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裴蒴,他又怎么会如此冲动。
“行了,别在这里怪你怪我的了。”
老夫人突然低喝出声。
“要真论原因,那也是怪那下流好色的白景林,怪那卖女求荣的昌宁侯。”
“但怪谁都不重要,如今我只想让老二回来,安全的回来咳咳咳”
老夫人情绪激动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裴姝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她。
她也很是懊悔,为什么偏偏要今天出去取首饰,如果今天她在,肯定就把那两个坏东西打出去了,绝不会让二哥杀人的。
待老夫人平静下来,裴瑛方才缓缓开口:“母亲莫急,我定会想办法救二弟出来。”
入夜。
浣贞洗漱出来,就见裴瑛背着手站立在窗前。
他抬头静视夜空,月光下的身影倾长而灵修。
浣贞走过去:“还不睡?在想二弟的事?”
裴瑛摇头。
“二弟的事我已有办法,我在想临安。”
“临安?”
浣贞擦着头发的手一顿。
裴瑛似是苦笑了一声。
“贞娘,我原本打算回来一段时间,等母亲身体好转便带你和孩子回临安的,可是如今短时间内,我可能没办法带你们回去了。”
浣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她笑着宽慰裴瑛。
“这里有母亲,有阿姝,也挺好的。”
“遂儿和珠儿也很喜欢这里,自从回来都开心了许多,尤其珠儿,方才睡前还念叨着明日要让今鹊带她去街上买荷花酥呢。”
“最主要的是”
“裴家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