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暨目光一沉。
“殿下。”
承安侯夫人宋氏及时赶来。
将白络音拉到一旁,宋氏一脸无奈。
“殿下,你别再逼问音儿了,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赵暨目光悠悠转向她,沉凝开口:“意思是你知道。”
宋氏对上他的目光,也有些害怕。
“是臣妇的确知道,因为,五年前的事,都是臣妇亲自安排处理的。”
“什么意思?”
赵暨嗓音暗哑急切,激动忐忑的情绪化作无数丝线缠绕在那颗狂跳高悬的心脏上。
宋氏轻叹一声。
“筝儿她五年前就死了。”
“娘!”
以为她是要把事情真相告诉赵暨,白络音顿时急了。
宋氏连忙给了她一个眼神。
一旁。
赵暨高大的身体一僵,不自觉朝后踉跄了一下。
唇舌僵硬的吐出来两个字:“死了?”
“没错。”
宋氏凝声开口。
“殿下可知筝儿那丫头本来就患有疾病?”
赵暨麻木点头。
“知道。”
但不知道是什么病,只是有一次见她喝药。
他还以为她偷偷喝避子汤,大怒之下摔了汤碗,狠狠骂了她一通。
后来才知道她喝的是治病的汤药。
可当时朔州兵器案一事让他焦头烂额,他没顾得上询问是什么病。
难道她是病死的?
“不可能。”
赵暨突然冷喝一声,周身气息泠冽。
“她跟本世子说过,那病只是会让她发胖,偶尔头晕难受,但绝不会危及生命。”
正是因为她这么说了,他才没太放在心上,想着她胖点也不丑,等回头再寻人给她慢慢调理
宋氏听得他的回答,也猜到了他了解不多,眼眸微微一动松了口气。
她再次轻叹。
“筝儿这病很古怪,平日里是不危及生命,但是怀孕后,这病会让腹中孩子天生残缺”
“筝儿得知她怀孕后,跑回来找臣妇,说她绝对不能生下一个残缺的孩子来,否则世子定然会厌弃她。”
随着她的话,赵暨的脸色越来越黑沉难看。
宋氏硬着头皮继续道:“可臣妇想着这毕竟是世子的血脉,臣妇万不敢私自做主,因此就劝她一切等世子回来再行决定。”
“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是那般心急,竟自己偷偷找了堕胎药喝,等臣妇发现时,筝儿已经只有一口气了。”
宋氏说着说着,嗓音哽咽起来。
“那丫头临死前,说世子待她不薄,所以请求臣妇不要告诉世子她死了,权说她与人私奔了,这样世子只会生气,而不会难受了。”
听着宋氏一席话落下,白络音眼珠子转了转,片刻突然出声。
“娘,这些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亏得我也以为筝儿是与人私奔了,误会了她这么多年,没想到原来她这么可怜。”
白络音执帕捂脸,似是伤心至极。
宋氏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胳膊。
“音儿,娘知道你一贯最是心善,筝儿毕竟伺候了你三年,娘也是怕你知道了伤心,所以才没告诉你的。”
吵!
太吵了!
赵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某处也跟被人挖了一块一样,空荡荡的漏着风,密密麻麻的疼。
疼的他不敢相信。
那个胖乎乎的傻丫头。
他赵暨的第一个女人和第一个孩子,五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