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下来。
仿佛只要裴瑛执意要走,燕王侧妃下一秒就能让人将裴瑛扣下。
浣贞熟知裴瑛的性子。
他平日里看似温和儒雅,实则性子孤傲固执。
尤其事关医术和病人,他便是豁出命去,也不会妥协权贵半分。
燕王侧妃若是好好说话,裴瑛或许还会思量斟酌一二。
但她这般蛮横跋扈,妄图以怨报德,以权压人,只会彻底惹恼裴瑛。
不出浣贞所料。
裴瑛脸上的温和一厉:“侧妃娘娘这般聪慧厉害,想来再寻个能人名医也不在话下,裴某医术不精,万不敢耽误了王爷的病情,就此告辞。”
话落,他牵住浣贞的手就要走。
燕王侧妃没想到裴瑛竟然真的这般油盐不进,当即气的脸色青沉。
什么重寻名医,要是真有人能治疗燕王,她何需跟裴瑛这样一个没落贱民废那么多话。
还敢用弃医来威胁她,哼。
把人扣下,大刑伺候,她就不信他不跪着乖乖给王爷治病。
“来人!”
燕王侧妃突然出声。
院内外的护卫蜂拥而至。
裴瑛将浣贞护在身后,目光冷冷的看着燕王侧妃。
“侧妃娘娘这是要仗势欺人?”
“便是,那又如何?”
燕王侧妃冷笑一声,抬手扶鬓。
“谁让本妃就是有这个权呢?来人,请裴医士及其夫人留下。”
裴瑛指尖一动,一个白瓷瓶出现在他手中。
“住手!”
沉戾森寒的嗓音骤然响起。
赵暨带着乌岳大步进来。
乌岳目光在那些举着刀剑的护卫身上一扫,冷喝出声。
“世子面前动刀,找死。”
“还不退下!”
护卫们齐声告罪,连忙退出门外。
燕王侧妃不悦的看着赵暨。
“世子昨夜刚气的王爷病发,这会儿又过来做什么?”
赵暨勾唇一笑。
“区区一个妾室,意图谋害本世子父王,本世子岂能坐视不理?”
燕王侧妃的脸色瞬间一青。
“世子还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妃何时谋害王爷了?”
“医者杀人无形。”
赵暨缓步朝前走。
“你逼迫一个被你得罪干净的医者给父王看病,柳氏,你安得什么心?”
燕王侧妃闻言脸色一白,她喉咙咕噜一滚。
“不,不可能,你胡说,他一个贱民,岂敢谋害王爷?”
赵暨冷笑一声:“父王的命,可不是拿来给你赌猜的。”
“乌岳!”
赵暨面无表情出声:“侧妃意图谋害王爷,还不拿下!”
“是!”
乌岳大步上前。
燕王侧妃连连后退。
“赵暨,你你敢,我是王爷侧妃,你便是世子,那也是晚辈,你没资格处置本妃。”
赵暨没吭声。
乌岳一个巴掌先甩过去。
“侧妃也是妾,一个妾竟敢直呼世子尊名,还敢对世子不敬。”
乌岳二话不说,直接反手扣住燕王侧妃的胳膊,将人押走。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暨笑意盈盈的看着裴瑛。
“让裴医士受惊了。”
浣贞神色复杂。
赵暨看似帮了他们,但不过是利用他们,找个借口拉燕王侧妃下马罢了。
裴瑛收了瓷瓶,脸色淡然。
“瑛一心钻研医术,治病救人,从无任何害人之心,也无意插手任何人的家事,告辞。”
裴瑛带着浣贞就要离开。
赵暨悠悠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