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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状态一直到宴会结束众人散去,顾文渊还没有缓过神来。
而在台上一掷千金大方将股份相送,在外人眼中以冷厉著称的男人,却在回家的车上红了眼眶。
陆晴苒叹了口气,为她哥哥递上了一张纸。
这样的巨大反差她在刚回到陆家时就发现了,外表冷暖,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陆铭钊。
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被愧疚和后悔裹挟了多年的哥哥。
那天她在山中晕倒,一度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临死前的幻觉。
直到在医院醒来,看到病床前几张陌生却满是担忧的脸,其中一个渐渐和那晚看到的重合。
她才敢相信,那天是真的有人如神兵天降一样出现救回了自己。
陆母说她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天,陆铭钊就在床前守了三天。
他们说陆铭钊是她的亲生哥哥,可她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总是闪躲。
一家人迟到了多年的相认远比想象中来得自然,出院后她被接到陆家。
渐渐适应了新的关系以后,她这才在陆母口中知道了他面对自己时,不自在的由来。
陆母抹着眼泪,拿出了她小时候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这是你刚出生那天拍的照片,生下你时我身体不好,在医院住了许久。那时你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到一星期,就被人从医院偷偷抱走了。”
“从那之后我整天以泪洗面,和你爸爸找了十多年都没有半点音信。我们都以为你也就不敢对此抱有希望了。只有你哥哥,始终坚持你一定还活着,还在得知医院的寻亲系统问世事的第一时间就拉着我们去做了登记。”
“幸好,幸好我们没有放弃。在时隔这么多年后还能找到你,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她说着哭了起来,让陆晴苒也有些难过。
安抚了好一会儿,陆母才继续说下去。
原来是因为当年他们做生意结下了仇,那人知道她在即将临盆就将孩子作为目标。
当时生孩子的医院还有新生儿在医院的位置,是当时年仅四岁的陆铭钊,被人用一根棒棒糖哄骗着说出来的。
所有这么多年,他一直固执的认为,他是害得妹妹被偷走和家人分散多年的元凶。
即使到了现在,陆晴苒已经回到陆家,他还是不能原谅那个当初年幼的自己。
陆晴苒听完这一切,沉默了许久,觉得当时的事怎么都不怪陆铭钊。
所以她主动和他化冰,主动要他陪自己逛街散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终于能和她自然地相处了,只是多年心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
想到这儿陆晴苒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人。
“哥,其实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而且你现在都把一半身家给了我,我就更没有理由怪你了。”
陆铭钊身形猛地一僵,被拆穿也不说话。
片刻后,他侧过身看向窗外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车子稳稳停在别墅门口,几人陆续下车。
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坐在车里没动,和秘书交代着。
“查清楚这些年我妹在那个顾家经历的一起,要事无巨细。还有,今天宴会的视频你去调一下,敢对她出言不逊的,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他们破产。”
陆铭钊想起那晚浑身是伤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肯说的陆晴苒,目光深似寒潭,闪过危险的光。
“好的陆总,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