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谢柳氏的咒骂声不绝于耳,谢晏辞还是决绝地离开了。
却在门口遇到了宋婉宁。
她巧笑倩兮:“夫君,你回来了。我来给母亲请安,刚才你们…”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没…没有”其实她都听到了,简直喜上眉梢,欣喜若狂。
她没想到姜妍居然和谢晏辞和离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唯一的名正言顺的谢夫人。
但她还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只是想来看看母亲,你知道婆母与我投缘…”
“随你吧…”
谢晏辞现在没有心思搭理宋婉宁,他只想找到办法见姜妍。
他猜想姜妍就躲在皇后娘娘身边做医女,照顾大皇子,若自己不使点法子,还真见不到她。
但宋婉宁却跟在谢晏辞身后:“夫君,我们自成婚后还未见过面,洞房花烛夜,还没有…”
谢晏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宋婉宁,只是道:“没心思,你没看到我在忙嘛!”
反正宋婉宁哄一哄就能哄好,他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姜妍。
可是第二日,他上朝前听到内院里叮铃咚隆的声音,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家仆们对着兰惠阁的草木又伐又砍,那些都是姜妍细心照料多年的草药。
家仆们一脸无奈地道:“主母宋氏说,这些东西没用,主母要留着地种花。”
谢晏辞大怒:“她算什么主母!通通给我恢复原状!”
他转头去了栖梧居,一把将还在酣睡的宋婉宁从床上提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动兰惠阁的草药!那是你可以碰的吗?”
宋婉宁懵了一瞬,立马抱住了谢晏辞的腰:
“将军,是我不好。您说过我像芙蓉花,我就想在院里多种些芙蓉花,想让您多看到我一点,我想您能多怜惜我些…像对姜姐姐一样。”
她说得楚楚可怜,谢晏辞不免有些动容。
“我是心疼你,但你不可以和姜妍争!她是我心头挚爱。”
宋婉宁忙点头:“是。可是姐姐好些日子都不在了…她到底去哪了?”
谢晏辞僵住了,他回答不了。
宋婉宁又道:“我若是姐姐,定然舍不得将军,定要早日归家,不让将军日夜悬心。将军不知,我这些日子看您如此心累,我宁可是我自己受罪。”
她从谢晏辞背后抱住了他,适时将一片酥软贴在了他的背上。
谢晏辞并没有反应,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他自认对姜妍的爱没有变过。
只是姜妍将将军府操持的那么好,自己在朝堂又是那么得意,人生尽在掌控,这时突然撞进来宋婉宁…
一个身世凄惨,浮萍一般的弱女子…
只因和自己有过指腹为婚的约定,才有了唯一的一丝依靠。
能给姜妍的都已经给了姜妍,可宋婉宁…
他觉得若是连这么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况且,宋婉宁能有什么威胁呢?
一个可以放在股掌间随意搓揉的女子,姜妍不该那么计较。
想到这里,谢晏辞心软了下来,他柔声对宋婉宁道:“你先休息,我去上朝了。姜妍的事,你不可再议论,等她回来再说。”
朝堂上,谢晏辞认真听着皇帝的每一句言语,想抓住个由头再次进宫寻姜妍。
朝中新进了进士,其中的探花温哲才华横溢、长相玉树临风、极为风雅,在京中贵女中引起的轰动不减谢晏辞当年。
皇帝也极欣赏他,有意为他赐婚。
温哲却婉拒了:“臣有婚约,只是岳丈一家为了来京看臣,不幸遭遇海难,臣已立誓终生不娶,为臣妻守节。”
“那朕就给你的未婚妻一份哀荣吧,她叫什么名字?”
温哲跪在地上动容:“谢陛下,臣一定为陛下尽心竭力,臣妻宋婉宁。”
谢晏辞震惊。
朝中官员大多记性好,他们大眼瞪小眼互相望来望去,最后都盯着谢晏辞看。
眼里好像在说:“前些日子你请封诰命的女子不也叫宋婉宁嘛。”
一下朝,谢晏辞找了个僻静地方拦住了探花温哲:
“你说你妻子叫宋婉宁?还遭遇海难?”
温哲眼神疑惑:“谢将军为何这样问?”
谢晏辞犹豫了一会儿,道:“你岳丈家有没有和你说过,宋婉宁订过娃娃亲?”
温哲变得警惕,语气也开始冷硬:“我娘子一家温良正直!你休要在这里损她名节!”
说着就要挥袖离去。
谢晏辞忙喊道:“宋婉宁就在我家,已被我纳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