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在旁边跟秦楚然说话:“楚然,你坚持住啊,你要挺住。你想想殿下,他马上就回来了。”
皇后娘娘坐到床边,握住秦楚然的另一只手:“楚然,你要坚持住,你还年轻,你和言蹊的日子还长着,你不能有事。”
“你想想言蹊,他回来了,你和孩子都不在,他怎么受得了?”皇后娘娘含泪说道:“他一生孤苦,他才刚见到光,失去你,他要怎么活下去?”
秦楚然闭着的眼睛,眼球微动,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紧紧地握住了皇后娘娘的手。
皇后娘娘看秦楚然打起精神来就走了出去,她留在这里,御医束手束脚的,反而碍事。
她眉头深锁,一出来就问:“太子殿下到哪了?”
“已经在路上了。”宫女连忙说道。
皇后娘娘怒道:“本宫还能不知道在路上?他还有多久才能进宫?”
宫女满脸无措,这她怎么知道呀。
一直到了天黑,孩子还没生下来。不只秦楚然,御医和宫女都折腾得筋疲力尽了。
突然,一道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就要往内室闯。
皇后娘娘愣了一下,认出是李言蹊,连忙道:“快拦住他!”
宫女们急忙去拦李言蹊,皇后娘娘说道:“你这风尘仆仆的,一身的灰尘,楚然在里面生产,你可不好这么进去。”
李言蹊脚步一顿,立刻去旁边的偏殿去洗澡。
宫女太监们连忙去端来热水,李言蹊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就冲进了内室。
这一次皇后娘娘没有拦他。
一直等在旁边的皇上目瞪口呆,他忍不住气恼道:“妇人生产,他一个大男人怎好进产房?也不嫌晦气!”
皇后娘娘觉得皇上特别烦,怎么哪里都有他?说话也不好听。
皇后娘娘本来就又担心又愤怒,一肚子气没处发,一股脑全撒在了皇上的身上。
她冷笑着说道:“女子生产是为了繁衍生息,何来晦气一说?更何况,女子承受生育之苦,为男子生儿育女,你们男人凭什么就要袖手旁观?!孩子是女子一个人的吗?!”
皇后娘娘越想越气,她当初生李言蹊的时候也是难产,在产房里疼得死去活来。
那时候她就在想,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而当父亲的却安坐在门外。
皇后娘娘本就对皇上诸多不满,她压抑了大半辈子,现在终于不用看谁的脸色,那是一点脸面都不给皇上留。
皇上被皇后喷得满脸呆滞,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言蹊进去的时候,孩子已经看到头了。可是此时秦楚然已经没有了力气,半天都不动。
御医焦急地说道:“这样不行,得让太子妃使劲儿。否则孩子和大人就都保不住了。”
李言蹊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勃然大怒:“什么叫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他大步地走到床边:“楚然,楚然,我回来了。”
于氏让开位置,看着李言蹊红了眼睛。
李言蹊向来沉稳内敛,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秦楚然抬起头,她听到了了李言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