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归对秦楚然的话很重视,他说道:“太子妃这么说,确实十分中肯。”他说着,好奇地看着李言蹊:“那太子妃可曾有评价过我?”
于惊落也看过去。
李言蹊今天心情好,十分好说话,斜睨了他一眼说道:“评价了。”
“太子妃说我什么?”沈怀归十分想知道。
沈怀归以前也是个十分传统的男子,也觉得女子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她们的归宿。但秦楚然颠覆了他对女子的刻板印象,也有女子聪慧过人,可以影响局势,可以运筹帷幄。
沈怀归从小就为了李言蹊而选择低调,韬光养晦,但他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打心眼里钦佩认可李言蹊的本事,他觉得为李言蹊吃得苦,都是值得的。
而秦楚然是能跟上李言蹊的思路,多次与他不谋而合,这份本事,沈怀归都自叹不如。
所以他很重视秦楚然的意见。
李言蹊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她说你武功高强,心高气傲,只是以前一直低调,没有展示自己的机会。可是雄鹰是关不住的,只要给你一个机会,你迟早会翱翔蓝天,一鸣惊人的。你的归宿是战场,她每次看到你处理文书工作都觉得你在承受煎熬。”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也因为蛰伏了太久,所以过于孤芳自赏,忘了天外有天,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虽然夸了他,但也说出了他的不足,但沈怀归却很感动。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世界上有人认可他的才华,了解他的抱负,这种感觉很奇妙。
于惊落抿抿唇,还是没安耐住内心的渴望,问道:“她可曾说过我?”
李言蹊看向了他,笑着说道:“说过啊。”他声音有些轻,却带着笑:“她说,不管这世道如何变,你是唯一不会变的人。常言人心易变,但你不会。你是心思纯正坚毅之人,你心中自有是非曲直,并且坚持到底,谁都无法改变你。”他道:“她说,你是最让人信赖的那个人,不知道你会有多累。”
于惊落紧紧地握着拳头,喉头微动,忍不住红了眼。
那个姑娘,她没办法回馈他感情,却也在心疼他呢。
他低下头去,强作镇定地说道:“她过奖了。”
“一点都不过奖。”李言蹊含笑着说道。
他们倾心着同一个姑娘,但他们却也成了兄弟,是可以在战场上交付后背的战友。
这一切,都是因为于惊落是心思纯正坚毅之人。就像秦楚然说得那样,他坚守着自己的正义,谁都没办法让他改变。
沈怀归看着于惊落动容的样子,心里默默地为秦楚韵哀悼。
这要怎么赢啊?这怎么比啊?于惊落这辈子只怕是都放不下秦楚然了。
于惊落说道:“殿下赶快回京去吧,太子妃怀着身孕,还要担心殿下。算算日子,她也快生产了。”
沈怀归说道:“对啊,赶快回去吧,这里有我们。”
李言蹊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等项载沉撤走之后我就走。”顿了顿,他看着沈怀归说道:“对了,城内还有项载沉留下的一些起义军,到时候就由你先接手。”
沈怀归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什、什么意思?让我管?”他不由得提醒他:“太子妃说我应该在战场上的,你要听太子妃的话啊。”
李言蹊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是战场,他留下的那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出身,一身的匪气,换个文人过来,定是压不住他们。你就先留在这里,不能堕了朝廷的威风,但也不可过于苛责。我相信你能掌握好分寸的,过段时间我再派人来接替你。”
沈怀归用沉痛控诉的目光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