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皇上向来对太子殿下不假辞色。那可是皇上啊，想要寻个理由弄黄了这门亲事还不容易？”
秦老夫人果然迟疑了起来，“这不是还有老爷呢吗？”
柳姨娘撇撇嘴：“现在咱们老爷在皇上面前只怕也说不上话了吧？”
秦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柳姨娘赔笑着说道：“我这是跟姑母您说贴己话。”
秦老夫人也知道柳姨娘说得有道理。
秦老夫人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柳姨娘眼睛一转，又说道：“也没为什么，只是想着我们秦家是不是也该另选一条出路？总不能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送死吧？”
二皇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那么秦晨就没有了指望。皇上回来了，三皇子说不定就又要得势，到时候秦绅说不定又要张扬起来。
只有秦晨，她的儿子，再没有了可能。
柳姨娘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在滴血，既然如此，大家谁都别想好。
柳姨娘也无所谓对自己有没有利，只要对秦楚然和秦楚兰不好的事，她就觉得是很好的。
至于秦楚然和李言蹊会怎么样，她才不在乎呢。
秦老夫人心里嘀咕，觉得柳姨娘说得有道理，当天晚上就跟秦渊提了一提。
秦渊当时就把她给骂了回去：“你不聪明，就歇了左右逢源的心思。你最好求神拜佛祈求五丫头和太子殿下的婚事顺顺利利，我们秦家早和太子殿下绑在了一起！如果太子殿下当不了皇帝，我们秦家也没有好下场！”
秦老夫人的脸色当时就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是不是也得另做打算？”
“蠢货！”秦渊毫不客气地痛骂：“什么另做打算？我孤注一掷支持太子殿下，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了他支持。楚然又是未来的太子妃，只要日后他登基了，我们秦家就是第一外戚！秦家未来三代都不用愁了。富贵险中求，你最好别在五丫头和太子殿下面前露出丝毫别的心思，否则你误了我的大事，我可绕不了你。”
秦渊气得浑身发抖，又忍不住气，接连骂道：“蠢货！蠢货！蠢货！”
秦渊觉得他不能看到秦老夫人，否则他就要别她气死了。
秦渊转身就走，要去书房，在半路上却碰到了秦绅。
秦渊拧起了眉头：“绅儿？”
秦绅说道：“孙儿见过祖父。”
秦渊探究地看了他一眼，自从秦绅受伤回家之后，很少出院子。这还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秦渊问道。
秦绅说道：“确实有点事，祖父，不如我们去书房谈吧？”
秦渊看了他半响，这才点了点头。
秦绅有些感慨，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也会成为这间书房的主人，以后会成为秦家的主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秦绅说道：“祖父，我听说三皇子要被送回来了。我跟随他一场，想见见他。”
秦渊的目光顿时一凛，他眼神幽深地望着秦绅，“绅儿，你的伤没好，还是好好在府里养伤。”顿了顿，他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秦家的嫡长孙，该给你的，祖父不会少了你。”
秦绅抬起头：“祖父这是在施舍孙儿吗？在祖父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废人，只能靠家族养活的一个废物？”
秦渊皱起了眉头，他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和城内三皇子的旧部有联系，但是我告诉你，不管你们谋划什么，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秦绅的心头一颤。
秦渊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世上，永远不缺聪明人。可是聪明人总会忘了这一点，他们会忘了天外有天，会忘了总有人比他们更聪明。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但人不能跟命争。三皇子他没有这个命，更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