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还会有交集,但这一切一定是因为他。
秦楚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李言蹊走进屋子,静雯行了礼就退了下去,他自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项载沉走了,此人是个人物,倒是可惜了。”李言蹊说道。
秦楚然走过去:“你应该警惕,他野心勃勃,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你的心腹大患。”
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一转,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心腹大患嘛以前或许是,但现在我已经不担心了。”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秦楚然瞥了他一眼,说道:“九皇子要怎么办?”
李言蹊弯了弯唇角,这才回答:“已经派人给鞑靼送信去了,十有八九鞑靼是要撤兵了。”顿了顿,他语气复杂:“老鞑靼王都病入膏肓了,听说吉斯被捕,硬生生地拖着病体起来主持大局。说什么都要救回他,精神都好了几分。听说塔利气得直发脾气,也拦不住他。”
秦楚然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们是不是要回京了?”
李言蹊看了她一眼,眉头轻蹙,他点了点头:“和谈的话,肯定是要回京的。项载沉又弄出了诏告天下这一手,秦大人难逃责罚,也是要回京请罪的。”
所以他们会一起回去。
秦楚然皱眉:“只是如此一来,皇上只怕是更忌惮你了。”
李言蹊神色淡漠,他道:“他忌惮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见她满脸担忧,握住了她的手,含笑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其实也不是从出生开始,皇上就不喜他的。
他是他的嫡长子,他也是疼爱过他的。
他的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忌惮他的呢?
是他渐渐长大,开始启蒙,渐渐展露聪慧。一开始皇上也是欣喜的,自己的儿子聪明伶俐,做父亲也会觉得骄傲。
再后来,他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夸赞他,皇祖父也越来越疼爱他。相比之下,他的父亲反而越来越多的犯错,让文武百官都开始对他失望。
皇祖父更多的时间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甚至连上朝的时候都将他带在身边,还会询问他的意见。
他回答的十分得体,获得了文武百官的赞许。
皇位只有一个,哪怕是亲生儿子,也成了他提防的对象。
李言蹊垂下目光,他们不像父子,倒像是仇人。
秦楚然轻叹了一口气,望着他的眼神透着心疼。
她道:“我们两个人好像都没什么父亲的缘分,都有一个偏心的爹。不过好在,我们都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娘亲。”顿了顿,她说道:“我以前还愤愤不平过,后来想明白了,人与人之间都讲究一个缘法。就算得不到父爱,总会有别处补偿给我们。所以我有疼爱我的外祖父、外祖父母、舅舅舅母,还有表哥。你也一样,有我们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
李言蹊很感动她安慰自己,不过“表哥?”
李言蹊斜睨了她一眼:“我觉得表哥的疼爱也没什么重要的,不要也行,你觉得呢?”
秦楚然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