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屿安将水淼淼和虎子护在身后,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寒光闪过,率先冲上来的两名官差手中的水火棍瞬间被削断,断口平整如切豆腐。
官差们不敢轻举妄动,孙冠海看着地上的断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依旧不肯罢休,指着闫屿安骂道:“好你个野小子,竟敢拒捕伤人!本钦差一定要参你一本,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闫屿安眼神冰冷,一步步朝着孙冠海走去,手中的长剑滴着雪水,泛着森寒的光:“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命回到京城了。”
孙冠海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到了青布小轿的轿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轿杆剧烈晃动,顶上堆积的厚雪簌簌掉落,糊了他一头一脸,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孙大人!不可啊!”
一直缩在一旁的师爷突然连滚带爬地冲上前,死死拽住孙冠海的袍角,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颤:“看这位公子的气度,还有方才那一手削铁如泥的剑法,绝非寻常人家子弟!怕是大有来头!咱们此次是奉旨督查蛊尸之乱,若是在此节外生枝,真得罪了京里的贵人,回京后别说复命,您的乌纱帽都保不住啊!咱们还是谨慎些好”
“来头?能有什么来头?”
孙冠海一把甩开师爷的手,唾沫星子随着怒吼溅了对方满脸,眼底的嚣张丝毫未减:“本钦差可是圣上亲自朱笔点的钦差!奉的是圣旨!他就算是个什么勋贵旁支、富家子弟,在本钦差面前也得趴着!今天这屋里的女人和野种,我非要带走不可!”
闫屿安看着他跳脚叫嚣的小人得志模样,心中冷笑不止。
他本想以普通身份暂留雪魂山,专心协助父亲查清蛊尸之乱的源头,不想过早暴露摄政王世子与靖远侯的双重身份。
可这孙冠海不仅渎职懈怠,对山下村落的安危视若无睹,更当众折辱水淼淼的清白、践踏虎子的尊严,字字句句都踩在他的底线之上。
若再不拿出身份压制,此人指不定还会做出强抢民女、无法无天的荒唐事。
他慢慢地松开了一直紧紧握住剑柄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剑身发出了“铮”的一声,仿佛是在抗议被束缚了这么久。这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一般。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怀中,摸索了一会儿,然后用指尖轻轻一勾,一枚巴掌大小、通体黝黑的玄铁令牌就被他稳稳地取了出来。
这枚令牌看起来十分普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的不凡之处。令牌的正面,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刻着一个“闫”字,而背面则雕刻着繁复的麒麟纹,这些纹路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令牌上跃出来。令牌的边缘还镶嵌着一圈细碎的鎏金,为这枚原本略显朴素的玄铁令牌增添了几分华贵之气。
毫无疑问,这正是象征摄政王府世子身份的信物。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孙冠海,突然手臂一扬,将手中的令牌如流星般抛出。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令牌狠狠地砸在了孙冠海面前的雪地上,溅起了一片洁白的雪花。
这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在这静谧的山间回荡着,久久不散。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