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垂涎水淼淼的容貌,想借机将人带走占为己有,如今有了——搜查逆党的由头,更是肆无忌惮。
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在木屋的门板上,“哐当”一声巨响,老旧的门板被踹得往里凹陷,木屑飞溅,险些砸中屋内的虎子。
“给本钦差搜!”
孙冠海厉声下令,三角眼里满是狠戾:“今天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若是搜出半点可疑之处,这女人和野种一并带走,交由地方官府处置!”
两名官差立刻上前,阿柴见状,挣扎着想要起身阻拦,却被另外两名官差死死按住,又挨了几记重拳,嘴角的血迹愈发浓重,视线都开始模糊。
其他几名藏在附近松林中的暗卫也纷纷现身,个个手握短刀,怒目圆睁地盯着这群官差,只要闫屿安一声令下,立刻就能将这群人制服。
闫屿安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剑鞘上的铜钉硌得掌心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拔剑的冲动——对方毕竟是朝廷钦点的钦差,若是真动了手,便是以下犯上,届时不仅自己要获罪,现在是非常时期,难保这不是曹明远的阴谋。
可看着水淼淼发白的脸色、紧咬的下唇,以及虎子埋在她怀里颤抖的肩膀,他的怒火又像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怎么?想动手?”
孙冠海仗着自己钦差的身份,丝毫不惧,反而挺了挺胸膛,故意拍了拍胸前绣着仙鹤的补子,语气愈发嚣张:“本钦差告诉你,山高皇帝远,在这雪魂山,本钦差说的话就是律条,本钦差的命令就是王法!今天你要么乖乖把这女人和野种交出来,任由本钦差发落,要么就跟这暗卫一样,先吃顿板子,再跟本钦差回府衙好好问话!”
他说着,又往屋里瞥了一眼,见水淼淼正将虎子护得严严实实,眼神里的贪婪与恶意交织在一起,愈发肆无忌惮:“实话告诉你,本钦差瞧着这姑娘还算合心意,若是她乖乖跟我走,伺候得本钦差舒坦了,说不定还能饶了这野种一条小命。不然的话,哼,这雪魂山这么大,多埋两具尸体也没人知道!”
水淼淼紧紧抱着虎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她看着闫屿安的背影,知道他此刻正处在两难的境地,既怕连累他,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虎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小脑袋埋在水淼淼颈间,断断续续地喊着:“大哥哥,救我我不是野孩子不要埋了我”
闫屿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犹豫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决绝。
他缓缓抽出佩剑,寒光凛冽的剑刃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逼人的剑气让周围的官差纷纷后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钦差大人若是再敢胡言乱语、肆意伤人,休怪我不客气。”
闫屿安的声音冷得像雪魂山的寒冰:“这木屋是我父亲的居所,屋内的人也是我要护着的。今日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就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你、你敢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