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弯腰,拍了拍白虎的脊背:“走了,回城主府吃你爱吃的冻肉。”
白虎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兴奋地低嚎一声,起身跟在他身后。
一人一虎踏着积雪走出山洞,白虎庞大的身躯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痕,却又很快被新雪覆盖。
白渊回望了一眼山林深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那个戴面具的人能识破傀儡蛊,还能调动暗卫布下天罗地网,绝非普通的江湖人士,说不定与当年的北屿势力有关。
不过这疑惑,等过完生辰再查也不迟,眼下母亲的心意,他不能拂。
两人一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空荡荡的山洞与石桌上的地图,在烛火摇曳中透着几分萧瑟。
与此同时,雪山中部的密林里,寒风卷着碎雪在枯枝间呼啸,本该寂静的雪林深处,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一场足以吞噬整座雪山的危机正悄然蔓延。
闫瑾脩立于覆雪的巨石旁,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方才他已派三名暗卫循着白虎留下的爪印追查,暗卫们身影刚消失在密林尽头,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两名身着银甲的禁军踉跄跑来,甲胄上沾着的雪沫还未融化,脸色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声音都在发颤:“大人!不好了!矿洞外的尸蛊战士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闫瑾脩心头猛地一紧,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他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扫过两名禁军慌乱的脸庞,沉声道:“什么叫活过来了?先前傀儡自爆引发矿洞坍塌时,那些尸蛊战士分明已被气浪掀飞,倒地后再无动静,怎么会突然活过来?”
“是是倒地了!可我们刚扛着撬棍去清理矿洞外的残骸,想把压在下面的器械挖出来,那些尸蛊战士就突然从雪堆里爬起来了!”
其中一名禁军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冻成细小的冰珠,他双手急促地比划着,声音里满是惊恐:“那些东西根本不怕刀枪!我们的长剑劈在它们身上,只听见铛的一声响,连个划痕都留不下!而且而且它们还会咬人!刚才小张没躲开,被一个尸蛊战士咬了胳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的皮肤就从伤口处开始发黑,眼神也变得呆呆的,跟那些尸蛊战士一模一样了!”
“传染性?”闫瑾脩脸色骤变,瞳孔微微收缩。
他早年在南疆游历之时,曾听闻过尸蛊的诡异传说——那是南疆巫蛊术中最阴毒的一种,蛊虫会寄生在死者体内,以尸身精血为食,同时操控尸体行动,更可怕的是,这种蛊虫带有极强的传染性,一旦活人被尸蛊宿主咬伤或抓伤,蛊虫便会顺着伤口钻入体内,迅速吞噬生机,将活人也变成毫无意识、只知杀戮的尸蛊战士。
当时他只当那是南疆巫医编造的骇人故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亲眼见到,更没想到曹明远炼制的尸蛊,竟比传说中描述的还要凶险几分。若任由这些尸蛊战士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走,去矿洞!”闫瑾脩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矿洞方向掠去。
玄色披风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残影,两名禁军不敢耽搁,连忙提着重剑跟上,只是双腿仍在不受控制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