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瞬间皱起,脚步向前挪了半步,语气中满是关切:“这孩子怎么了?是在密林中受了风寒,还是被黑衣人伤着了?”
提到虎子,水淼淼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声音也轻了下来,带着一丝心疼:“虎子不是受了风寒,是中了牵心蛊。之前我们在山洞里找到一枚赤焰心果,用赤焰心果的果肉暂时压制住了蛊毒,可刚才逃亡时雪太大,孩子受了寒,蛊毒又发作了,一直断断续续地疼,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下,刚才还晕过去了一阵。”
闫瑾脩闻言,脸色沉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牵心蛊是南疆巫蛊的一种,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受尽折磨,尤其对孩子来说,更是难以承受。
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瓶身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拧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了出来,随后将瓷瓶递给水淼淼:“这里面是缓蛊丹,是我早年从南疆一位隐世巫医那里得来的,专门用来缓解蛊毒之痛。你先给孩子服下一粒,能暂时护住他的经脉,止住疼痛,还能让他稍微睡一会儿。之前我让暗卫转交的半幅药方,你们到了驿站后尽快找齐药材煎服,虽不能彻底解蛊,却能避免蛊毒侵蚀五脏六腑,为后续找全药方争取时间。”
水淼淼连忙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褐色药丸。
药丸大小如黄豆,表面光滑,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她怕虎子咽不下去,还特意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将药丸轻轻碾碎,又从水囊里倒出一点温水,混着药末,一点点喂给虎子。
虎子迷迷糊糊地咽下药末,没过多久,原本紧绷的小脸就放松了些,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甚至还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舒服了不少,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闫屿安看着父亲熟练地拿出缓蛊丹,又提到了暗卫转交的药方,心中的疑问更甚,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您怎么会知道极寒之城的底细?还知道白鸾的存在?甚至连解蛊的丹药和药方都有难道您早就知道白鸾的目的,提前做了准备?”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父亲的准备太过周全,不像是临时得知消息赶来的样子。
闫瑾脩的指尖还停留在松树粗糙的树皮上,积雪在掌心化成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滴落。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飘向密林深处,像是透过漫天风雪,看到了多年前的画面,语气也多了几分复杂:“我与白鸾,并非只是早年有过一面之缘那么简单。当年你母亲南宫凌玉和我都中过蛊毒,性命垂危。都是白鸾倾力救治。”
他转过身,看着闫屿安和水淼淼,眼中带着一丝怅然:“说起来,这个极寒之城城主白鸾与我们闫家、与你母亲,也算有过命的交情。那场大战后我以为她这些年一直在那里避世,没料到会卷入曹明远的事里,她定是被曹明远控制住了,曹明远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连他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以前卖女求荣,现在又控制女儿来实现他的野心,我定要好好计划一下,将白鸾救出来还她自由,否则你的母亲还有国师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