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夹着一枚玉扳指，目光死死盯着鼎内翻滚的液体，眼中满是贪婪与狂热。
白虎温顺地卧在他脚边，浑身浴血的皮毛已被清理干净，却依旧难掩眼底的麻木与嗜血，它垂着脑袋，金色的眼眸被血丝覆盖，像一头失去灵魂的傀儡，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两名死士抬着装满冰魄草的麻袋走上前，动作恭敬地将草叶与褐色的种子一一扔进青铜鼎中。
翠绿的草叶刚接触到黑色蛊液，便瞬间被腐蚀得发出“滋滋”声响，鼎内的液体立刻剧烈沸腾起来，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在空中凝聚成蜈蚣、毒蛾、蜘蛛等各种诡异的蛊虫形状，仿佛有无数无形的蛊虫在烟雾中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冰魄草性极寒，能压制蛊虫的凶性；白虎精血性极烈，可激发最纯粹的杀戮本能。”
曹明远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白虎诉说：“两者混合，再配以腐心蛊牵丝蛊的虫卵，定能炼出最强大的尸蛊。”
他伸出手，感受着鼎内传来的热浪，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到时候，只要将蛊虫植入活人体内，就能把他们变成刀枪不入、只听命令的行尸走肉。用这些东西来攻城略地，天下诸侯，还有谁能挡得住我？”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两名身材魁梧的死士押着一个被粗麻绳绑住的猎户走进洞内。
那猎户穿着破旧的棉袄，脸上布满了冻疮，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踝处还留着拖拽的血痕。
他是鹰嘴崖附近山村的山民，昨天上山打猎时，不小心撞见了曹明远的死士，当场被制服，成了炼制“尸蛊”的第一个实验品。
“别害怕，很快你就会成为最强大的存在，再也不用为了填饱肚子奔波。”
曹明远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猎户面前，语气中带着虚伪的安抚。
他从怀中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将针尖浸入青铜鼎的蛊液中，黑色的液体瞬间附着在针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猎户剧烈挣扎着，口中发出：“放开我。”
“你们这群恶魔”的哀求声，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却只换来曹明远冰冷的眼神。
曹明远一把揪住猎户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不顾对方的剧烈反抗，将沾满蛊液的银针猛地刺入猎户的后颈。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个矿洞，猎户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双腿不住地蹬踹，绑在身上的麻绳被挣得咯吱作响。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原本浑浊的眼睛渐渐凸起，瞳孔扩散，口中不断流出黑色的涎水，滴落在地上，将石板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的挣扎渐渐停止，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神采，只剩下麻木的杀意，嘴角还挂着未干的黑色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