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密令?”
闫屿安攥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泛白。
他侧耳细听,门外除了那声喊话,再无多余动静——真正的援军接令后定会自报家门、出示凭证,绝不会这般只在门外僵持,倒像是在等他们主动暴露位置。
“屿安,先别开门!”水淼淼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夜色深沉,火把的光芒勾勒出数十名铠甲士兵的轮廓,可他们的站姿散乱,手中的长枪斜斜扛着,毫无军纪可言。
更可疑的是,为首那名将领的铠甲上沾着新鲜的血渍,并非战斗时溅上的点状血痕,而是顺着甲胄缝隙流淌的条状污渍,像是刚处理过什么人。
闫瑾脩也察觉到不对劲,他走到被绑在墙角的驿馆掌柜面前,用剑鞘挑起对方的下巴:“你是曹明远的眼线,该认识这些人吧?他们到底是谁的部下?”
掌柜的身子抖得像筛糠,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窗外:“小的小的不知道!他们傍晚时就守在驿馆附近,说等夜深了再动手,还说还说要冒充京营的人骗你们开门!”
“果然是假的!”
闫屿安眼中寒光一闪,对暗卫下令:“把掌柜的嘴堵上,拖到里屋去!其他人各就各位,准备应战!”
就在这时,门外的呼喊声又响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闫世子!陛下听闻您寻得冰魄草,特命我等星夜驰援!再不开门,耽误了回京救治百姓,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拿陛下压我?”闫屿安冷笑一声,对身旁的暗卫低语几句。
暗卫点了点头,故意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边,装作犹豫的样子:“稍等!我家世子这就来!”
说着,还故意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水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门外的假士兵们果然放松了警惕,有人甚至低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一个毛头小子,还能不认陛下的命令?”
“等会儿开门了,先把冰魄草抢到手,再把人都杀了,回去也好向主子交代!”
这些对话清晰地传到驿馆内,水淼淼的心沉了下去——他们不仅要抢冰魄草,还要杀人灭口。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冰魄草,草叶的莹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仿佛也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
闫屿安示意暗卫打开一条门缝,自己则躲在门后,借着门缝观察。
为首的将领终于不耐烦地走上前,伸手就要推门,露出了腰间悬挂的京营副统制腰牌。
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闫屿安看清了他手腕上的刺青——那是一个扭曲的赵字,与之前黑衣骑士玉牌上的月牙纹出自同一伙人。
“是赵王的人!”闫屿安低喝一声,暗卫立刻猛地关门。
门外的将领淬不及防,被门板夹伤了手,痛呼一声:“妈的!暴露了!撞门!”
沉重的木门在撞击声中剧烈摇晃,门板上的铁钉“吱呀”作响,眼看就要被撞开。
暗卫们早已搬来桌椅顶在门后,闫屿安则带着水淼淼和闫瑾脩退到二楼楼梯口,占据有利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