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闫屿安扬声道。
暗卫推门而入时，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黑色衣摆沾了些细碎的雪粒——昨夜京城下了场小雪，清晨才停，地面的积雪还没化透。
他单膝跪地，语气带着几分愧疚：“回世子爷、世子妃，属下率人在观星台及周边三十里范围搜了整整一夜，未发现原主踪迹，也未找到玉佩下落。”
水淼淼握着苹果的手顿了顿，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那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比如脚印、车马痕迹，或者迷魂散的来源？”
暗卫抬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碎片，瓶身还沾着淡青色的粉末：“属下在观星台后山的草丛里，找到这个瓷瓶碎片，上面的粉末与迷魂散成分一致。太医院的人辨认过，这种瓷瓶是城西回春堂特有的，只供应给皇室和勋贵，寻常百姓买不到。”
闫屿安接过瓷瓶碎片，指尖摩挲着边缘的花纹，眼神沉了沉：“回春堂？最近有没有勋贵去那里买过迷魂散或者忘忧草？”
“回世子爷，暗卫已经去回春堂查过了。”
暗卫继续回话：“掌柜说，半个月前，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曾买过大量忘忧草，说是用来熏房间安神；至于迷魂散，近一个月都没人买过——不过，回春堂的后院曾失窃过一次，少了几瓶迷魂散，掌柜怕惹麻烦，没敢报官。”
水淼淼心里一动——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
之前南宫凌羽说过，密函案与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有关，现在迷魂散的瓷瓶又牵扯到回春堂，还与皇后宫里的人有关，难道国师与皇后宫里的人也有勾结？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闫屿安把瓷瓶碎片放在桌上：“继续查掌事太监的行踪，看看他买的忘忧草用在了哪里，还有回春堂失窃的迷魂散，是不是被原主拿走了。另外，盯着回春堂，别让掌柜走漏风声。”
“是。”暗卫领命，悄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水淼淼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闫屿安，语气带着几分担忧：“皇后宫里的人怎么会牵扯进来？难道国师和皇后也有关系？”
“不一定是皇后的意思。”
闫屿安咬了口苹果，清甜的滋味缓解了些许凝重：“掌事太监说不定是被先帝旧臣收买了，毕竟之前密函案就查到他和李嫣然有往来。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轻易怀疑皇后，免得打草惊蛇。”
水淼淼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起观星台闪回的片段——国师的冷笑、抢玉佩的动作，还有那句模糊的回家，总觉得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别想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闫屿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线索总会找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我都好好的，才有精力查后续的事。”
水淼淼抬头看向他，见他眼神温柔，嘴角还沾着一点苹果屑，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帮他擦掉：“好，不想了。你快吃苹果，再不吃就氧化了。”
闫屿安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凝重也散了些，乖乖咬着苹果，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舍不得移开。